想到這裡,江煒愈加後悔,覺得自己當初就不應該聽從陸瑜的唆使,去宣平侯府要死要活地找華陽長公主退親,若是不退親,現在有這麼個絕色放在府里,該是多麼有面子的事情。
見江燁同自己打招呼,陸玖也只維持著應當的禮儀,對著他福了福身。
江燁的目光微微含笑,而後又落在一旁江殷的身上。
「咦?元朗也來了?」江燁笑著,語氣里含著一絲詫異,「我記得,元朗一向是不喜歡來聽這些講學的,怎的今天倒是如此好學,不請自來了?」
江煒站在江燁的身後,他速來有些怕江殷,可是今日當著兄長面前,有恃無恐,是以腰杆子也逐漸硬了起來。
聽完江燁的話,他兀自嗤笑一聲,挑釁看著江殷揶揄道:「江殷,今日來聽這六朝史的人,皆收到了我兄長所遞的名帖,你一個沒受到邀請的人,來這兒湊什麼熱鬧?你莫不是以為這裡擺酒席,有沒有請帖都能來混著喝兩口酒吧?這兒可是梅先生的書房,清淨地方,別又叫你弄得烏煙瘴氣。」
江殷不動如山坐在原地,聽完江煒的話,英朗的眉頭揚起來,眼帘朝著江煒的方向一掀,朗聲反問道:「老子就是喜歡不請自來,怎麼了?這兒有規矩寫了我不能來聽六朝史?我來這兒是讀書還是吃席你得管得著?正經不是來吃你江煒的席不就行了?」
江煒叫江殷一激,差點兒跳起腳來,指著對方就叱責道:「江殷!你怎麼說話呢?」
江殷靠在坐席上,雙手枕在後腦上,一雙長腿豁然抬起嗙嗙兩聲交疊著放在桌面上,挑眉毛回應江煒的話:「我怎麼說話?我當然是罩著人說話的方式說話了?怎麼?你聽不懂這種說話的方法?哦,也是,不是人的東西,怎麼能聽懂人講話的方式呢?」
「江殷你罵誰呢?」江煒氣急敗壞指著江殷。
江殷仍舊維持著舒服的姿勢,半靠在椅子上,閒閒道:「我沒罵誰,但一定要說的話,誰說話,我罵的就是誰。」
「江殷,你很能啊?」站在江燁身側的一位紫衣公子雙手環胸走上前,冷冷睨著江殷。陸玖認出來,是許久未見的,與江燁交好的驃騎將軍府二公子蘇凜。
江殷切了一聲,沒說話。
江燁伸手攔住了蘇凜,又轉過眸子似是不悅地淡淡點了一句江煒:「行了,今日是來聽學的,不是來吵架的,都住嘴。」
聽見江燁開口,蘇凜這才收斂起自己的傲氣,低下頭,按劍規規矩矩地退到了江燁身後,江煒也不敢再開口,脖子一縮,乖乖閉上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