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樣做是很低劣,很沒品,可她是真的被囚禁在死胡同里,進退不得。
但溫紓萊前期沒有鋪墊好,她和餘澤帆相處時本來就不熱情,餘澤帆察覺不到她前後態度有什麼區別,溫紓萊不陪他,他就自己去找樂子玩。
時間從不等人,日子一天又一天的重複過去,離宗昂回來的日子越近,溫紓萊越焦躁。
說來可笑,唯一能讓她平心靜氣的地方,是宗昂的公寓。
因為有巴克。
巴克是最忠實的聽眾,不會泄密,乖巧耐心。
溫紓萊想要陽奉陰違來著,她不願意踏足宗昂的領地,但又怕宗昂沒有留後手,她不去,巴克會被餓死。
至少巴克沒有錯。
周一這天,溫紓萊全天課上完後來到公寓。
一整天沒見到活人的巴克聽到開門聲就叼著球晃著尾巴撲向門口。
溫紓萊伸出手,巴克松嘴,玩具球落到她掌心,她往客廳里一拋,巴克屁顛屁顛跑去撿。
一人一狗在屋裡玩了會兒,溫紓萊吃完在店裡打包的米粉,給巴克戴好嘴套,套上牽引繩,牽著它下樓去遛彎。
宗昂這個公寓小區里不清楚有沒有電影學院的學生住,溫紓萊每次過來都是帽子口罩全副武裝,以免被人認出。
巴克很聽話,在屋子裡悶一天無聊透頂也不會一出門就爆沖,沒準是跟它年紀太大有關係?
溫紓萊這麼想。
她特別喜歡小動物,爸爸媽媽都還在時,她養過一隻博美,父母相繼離世她去到舅舅舅媽家生活,舅媽說人還養不起更沒有多餘的功夫養狗,就把狗賣掉了。
她哭了很久,可她無能為力。
她一個寄人籬下的小孩,沒有發言權和決定權。
溫紓萊不怪舅媽,舅舅上班的時候出了工傷摔斷了腿,黑心工廠不想賠太多錢,便將責任都推卸到舅舅身上,他們想打官司,可廠長有人脈疏通,他們這種普通小老百姓只能知啞巴虧。
爸爸死後媽媽患上精神疾病,積蓄和補償金全都花光,她到舅媽家時沒能帶去一分錢,家裡全靠舅媽一人賺錢支撐,那麼艱難的日子裡舅媽嫌棄過她是拖油瓶,但沒有丟掉她,還養她長大。
溫紓萊很感激舅舅舅媽。
再後來那家工廠因偷稅漏稅被查封,好幾個在工廠遭受過壓迫的職工聯合發聲,政.府補給了他們每家每戶遲到的賠償。
再加上溫嶼年拍戲的收入,生活條件由此好轉起來。
溫紓萊卻沒有再動過養狗的心思。
那份對博美的遺憾和喜愛她都寄託給了巴克。
繞著小區溜達兩圈,一人一狗回去。
進門後她幫巴克擦完腳,宗昂的消息發來。
.「接視頻。」
下一秒,視頻通話的請求就彈出來。
溫紓萊猶豫到視頻切斷最後一秒鐘才接通。
「怎麼接這麼慢。」
鏡頭攝取到宗昂腹部以上,他赤.裸著胸膛,又不穿衣服。
「剛剛帶巴克回來。」溫紓萊把畫面調轉去拍巴克,刻意不去看宗昂。
這是他走以後兩人打的第一通視頻,時差的客觀因素不提,宗昂好像很忙,忙到沒有閒暇來騷擾她。
「誰要看它了。」宗昂不滿:「我要看的是你。」
溫紓萊拖延道:「那你等一下,我洗個手。」
她以龜速走進客衛,手機橫放在洗手台上,後置攝像頭被堵住,黑漆漆的。
擰開水龍頭,慢倍速地沖洗著手。
宗昂帶笑的嗓音從揚聲器里傳出:「你故意磨我呢?」
「沒有。」溫紓萊關掉水流:「我手蹭髒了。」
她抽出兩張紙巾擦乾手上的水珠,拿起手機,轉過鏡頭。
宗昂問她:「寶寶你猜我現在在幹什麼?」
什麼噁心吧啦的稱呼……
溫紓萊耐著性子機械式回他:「不知道。」
宗昂引導著她:「你看沒看到我臉很紅?」
溫紓萊興致索然地瞥一眼手機屏幕,什麼都沒仔細看。
「嗯。」
「因為我現在很想你。」他低啞地訴說著肉麻酸話:「可惜你不在,我只好自己解決了。」
溫紓萊聽懂他的暗語,臉炸紅:「宗昂!」
「嗯?」宗昂灰藍色眼眸里一片浪蕩的水色:「寶寶再叫我一聲,我馬上就好了。」
「你別說了!」
溫紓萊廢完這句話,手忙腳亂掛斷視頻。
亦步亦趨守在她身邊的巴克發覺她的情緒波動,腦袋拱了拱她。
溫紓萊胸口急促起伏,她深呼吸平復下來,揉揉巴克。
「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