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紓萊過意不去,「你們別麻煩了,他應該是喝多了,清醒的時候他膽子不會這麼大。」
「誒你這人,記吃不記打是吧。」何皎皎掐她臉:「我是宿舍老大,你就聽我的,別廢話。」
溫紓萊熨貼一笑:「好。」
兩人坐了會兒,喘勻了氣才手挽著手上樓。
回到宿舍,一開門,孫星彤坐在電腦前打遊戲,孔佳茉敷著面膜從衛生間裡出來。
見到溫紓萊,孔佳茉笑眯眯的:「誒呀,這不是我們寶貝萊萊嘛,捨得回來了?」
孫星彤遊戲廝殺到關鍵節點,她忙制止:「誒誒誒等會兒再八卦,等我打完這一局!」
「你豎著耳朵聽就行了唄。」孔佳茉看向何皎皎空空如也的兩隻手:「烤串呢?不是說好今天是夜宵談心局?」
她們三人昨天跟溫紓萊通完話就密謀著要詳細審問溫紓萊,何皎皎今晚跟社團的人在燒烤店聚餐,孔佳茉就讓何皎皎打包點烤串回來,宿舍里正巧還有藏酒。
現在……?
「甭提了——」何皎皎看眼溫紓萊,等她點頭後再嚷嚷:「剛在樓下碰到餘澤帆那傻逼了,他在那兒對萊萊動手動腳的,烤串我都拿來砸他了。」
孫星彤遊戲都不打了,回頭:「啥啥啥?」
接下來的兩分鐘,何皎皎抑揚頓挫地複述了一遍解救溫紓萊的全過程,包括餘澤帆說得那幾句臭話。
宿舍里最有大局觀、遇事最冷靜的孫星彤聽後,抄起桌邊的羽毛球拍就要下樓。
溫紓萊展開雙臂擋在門口:「彤彤你消消氣。」
孫星彤微笑:「我不生氣,我就是去教教他怎麼說人話。」
何皎皎看樂了:「我還是頭次見彤姐氣成這樣。」
孔佳茉鬼主意多,「在學校里打人多傻啊,等我找我哥給餘澤帆套個麻袋拖校外去揍。」
越說越亂。
溫紓萊沉聲道:「誰都不許去,誰都不許再管了!」她板著臉:「你們的心意我領了,但是沒必要因為他給自己找事,不值當的。」
「那這事就這麼算了?」孫星彤咽不下這口氣:「他這種人就該死,活著都是污染空氣。」
「皎皎已經揍過他了。」溫紓萊瞅準時機,搶過孫星彤的羽毛球拍背到身後:「他這樣一鬧也是幫我認清他這個人了,也算是件好事吧。」
內耗是溫紓萊最大的一個毛病,餘澤帆先出軌也不是她後來跟宗昂牽扯不清的理由,她一直都在用道德綁架自己,餘澤帆這麼一折騰反而將她的內疚消磨殆盡。
溫紓萊不想再計較了,從此以後他們就井水不犯河水,她更不能讓朋友們因她惹上禍事。
「你早就該認清他了,我們說過什麼來著。」何皎皎仗著比溫紓萊高半頭,攬過她脖子卡著教導道:「勸分八百次你愣是不聽,你在這兒一心一意他在那兒跟人擱床上揮汗如雨呢。」
孫星彤嗤聲:「余老師那本小說里的名言含金量還在上升,他會求你還會下跪,最喜歡發誓,但男人的誓言和狗叫沒什麼兩樣。」
孔佳茉揭掉面膜,打圈搓著臉上的精華:「福禍相依吧,走了一隻癩/□□來了個宗昂那樣的青蛙王子也不錯。」
何皎皎提了提臂彎里的腦袋:「嘿嘿,老實交代,跟宗昂怎麼回事兒?」
還能是怎麼回事。
從一個坑跳到另一個坑了唄。
溫紓萊無聲吐槽,還王子呢,就是一個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臭流氓。
她拍拍何皎皎的手背:「你先放開我啊皎皎。」
何皎皎扶著溫紓萊站好,但還把控著她:「快說,不說別想睡覺。」
孔佳茉:「就是,上次還說什麼不想給陌生人微信,轉頭就背刺我!」
被下藥、一夜情那件事,說出來孔佳茉她們只會徒增擔憂,對於溫紓萊這種感知到微末善意就恨不得成倍報答的人來說,朋友們過多的關懷有時也是一種暖心的負累。
她半真半假地敘述:「我寒假在宗導的劇組實習,宗昂也在劇組裡幫忙,我就是那個時候認識的他,他對我有點意思吧,但我沒同意。」
也是實話,宗昂本就對她有意思,只是不是什么正經的意思。
「他要我聯繫方式我沒給,離開劇組就沒聯繫了嘛,再碰面就是那次和體院的籃球賽,他被佳良哥帶來打球,估計是看我們坐一起,知道茉茉跟我關係好,覺得找你要我微信我就會同意吧。」
溫紓萊編造出一個比較美好的故事:「宗昂撞到過餘澤帆和田若心在一起,他過生日那天我被甲方叫走,談完事情宗昂找到我就我帶去找人了。」
她問過宗昂,宗昂只有那一晚找了孔佳良盯著餘澤帆,都在一個局裡,省事,但他沒有告訴孔佳良太多,孔佳良一知半解的,就肯定是宗昂處心積慮。
版本和孔佳茉打聽來的大差不差,其餘三人全信了。
孔佳茉戳溫紓萊腦門:「你說你,為餘澤帆那麼個人渣放棄宗昂這麼個優質股,虧不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