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我們想開了,不管你們了。」
話口開都開了,溫廣宏就再多兩句嘴:「萊萊,你舅媽沒什麼壞心眼,她就是刀子嘴豆腐心,晚上做飯的時候還嘀咕了一嘴她不該總提畢業就結婚的事情,讓你覺得她一心想把你嫁出去,無論對象好壞,出事後她也不會站在你這一邊,才什麼都不講。」
「我腿斷了後家裡里里外外都靠她一個人操持,她那樣的脾氣——你多擔待。」
站在燈光充盈的客廳里,溫紓萊按按眼底,聲音低下去:「我都知道的,我沒怪過舅媽。」
小時候有一次舅媽去探望她和媽媽,媽媽趕巧發病掀翻了桌子,一碗滾燙的米粥就要扣到她頭上,是舅媽急速衝過去抱住她,替她擋下了那碗粥。
舅媽後肩有一處燙傷疤,就是這麼造成的。
雖然舅媽常說一些嚇唬人的話——「你不聽話我就不要你了,也把你賣掉換錢」來管束她,但是舅媽一次都沒有付諸行動,溫嶼年有的東西她也不會缺。
或許親情就是這樣的吧。
像六月的梅雨季,潮濕中飽含熱意。
電話打完,溫紓萊才看到半小時前溫嶼年發來的消息。
哥哥:「網上那些事我跟你舅舅舅媽說的那是你朋友,他們信了。」
哥哥:「我還有半個月回北京,你好好想想怎麼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
她久違地感觸到來自兄長的威嚴。
溫紓萊兀自愣著神,盯了會兒鋪在客廳的地毯,一顆玩具球滾進她的視野,她沿著那顆球看到蹲在沙發邊的巴克,繼而是搭在巴克頭頂一隻骨節分明的手。
再往上——
宗昂正托著腮,面帶淺笑地注視著她。
溫紓萊不明所以:「你看我幹什麼?」
宗昂伸手:「過來。」
溫紓萊對他的手視而不見,挨著沙發角坐下,和宗昂間隔著一個巴克。
兩天前收進抽屜里的那份合同重新擺在茶几上,封皮別著一支簽字筆。
宗昂努努嘴:「喏。」
在看店時定好的事情,合同也早就看過,溫紓萊直接翻到最後一頁,刷刷兩筆簽著自己的名字。
簽下的不僅僅是一份劇本合同,也是變相和宗昂締結了某種契約。
溫紓萊下筆的力道加重些。
宗昂誇讚說:「你的字很好看。」
矯若游龍,一撇一捺氣勢盡露。
和她的長相、性格不大配套。
背包夾層里的煙、衣領下的紋身、豪邁大氣的字跡。
都是溫紓萊掩在淑婉軀殼下的叛逆。
合同一式兩份,溫紓萊的那份她裝進書包里,另一份宗昂又放回抽屜里,等改天有空再送到他爸的工作室。
正經事都幹完,宗昂心思活絡起來。
「看了一下午店面,好累。」他歪倒在溫紓萊的肩膀上,勾下她的頭,舌尖舔著她唇瓣。
接了個濕綿的吻。
宗昂眼睛亮晶晶地拽起溫紓萊朝主臥走:「我們做點開心的事彌補一下我吧。」
-
該曝光的都已經爆得不能再光,除去和宗昂初始的一夜情,溫紓萊再沒有半個秘密。
宗昂這次也終於能夠大搖大擺地送女朋友上學。雖然在溫紓萊眼中,他就沒有過忌憚的時候,一直以來都是「我爽了就行」。
溫紓萊一面覺得宗昂過分,一面又羨慕他的恣意妄為。
仿若這個在這個世界上他從無懼怕,也無憂慮。
宗昂這個人成為溫紓萊的最新研究課題,她在悄悄探尋宗昂的生活軌跡,藉此推論出他性格的長成。=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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