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
她嘴角含著一縷髮絲,宗昂想要幫她勾掉,另一隻手剛抬起一點,護士就嚴詞厲色地警告他別亂動。
宗昂擠擠眉毛,無聲做著口型向溫紓萊告狀:「好兇。」
他是為保護自己受得傷,溫紓萊知他的情,護士在場有限制,她就生疏地捏捏他的指腹:「你乖一點。」
這一小動作宗昂十分受用,毛被她順平,推子運作的嗡嗡響和刷刷掉落的頭髮也沒那麼難聽難看。
頭髮剃完,蜿蜒在他頭皮上的那道快一指長的傷痕愈顯猙獰,護士經驗老道地夾起棉球消毒,刺激得宗昂下意識抓緊溫紓萊。
溫紓萊反握住他,拿著單子的左手拍拍他肩膀:「馬上就好了。」
宗昂忍過那措不及防的第一下就鬆開溫紓萊,她白皙的掌背上印著他的指痕,他抓得不久,隨即就消退。
她皮膚嫩,他弄出來的痕跡會保留一周,等痕跡變淺就到他們周末同居的時候,他便會再一次加深原有的痕跡或是重新標記些新的。
想想這些,後腦的刺痛感減弱,宗昂展平溫紓萊的掌心,臉依戀地埋進去。鼻尖貼著她手腕,嗅著她身上的淡香。
溫紓萊心繫他的傷口,全神貫注監督著護士,沒留意到他的變態。
傷口清潔乾淨,打上局部麻醉,等個七八分鐘麻藥生效再縫針。
宗昂後頸也有點細小傷口,護士一併處理好,說了幾句注意事項就放他們去拍片子。
CT掃描顯示無大礙,但有點輕微腦震盪,他又頭暈,保險起見先住院觀察一晚。
換洗物品一個沒有,溫紓萊把宗昂送到病房再去樓下超市買牙膏牙刷,排隊結帳的時候接到舅媽電話,問他們今晚要吃什麼,溫紓萊瞞下實情,說雨下太大他們今晚就不去了。
溫紓萊買完晚飯回到病房,宗昂正半躺半坐在病床上,舉著手機用自拍左照右照。
見她提著的大包小包,宗昂下床去接她。
溫紓萊轉個半圈避開他:「你別亂動,回去躺好。」
她現在哪敢讓他拎東西。
宗昂「哦」一聲,坐回床邊。
溫紓萊歸置好買來的東西後翻看床頭柜上大夫給開的藥,絮絮叨叨地記著該怎麼吃。
宗昂就一眨不眨地盯著她。
窗外暴雨如注,森郁的天色蒙著一層陰霾,病房裡四面蒼白,燈光都是冷色調。
他卻感到暖意盎然,一次受傷換來溫紓萊這樣的優待,很值。
後腦上的疤痕成為他光榮的勳章。
宗昂不會跟別人擠一間病房,溫紓萊也堅持要陪床,他就要的單人間。
腦震盪最需要休息,吃完晚飯洗漱完,溫紓萊就催著宗昂睡覺,宗昂是想把軟和些的病床留給溫紓萊,他去睡陪護床,溫紓萊不肯,她又不是病號,霸占病人的病床那不是倒反天罡麼。
宗昂後腦有傷,只能趴著或側躺,不管怎麼動,他始終面朝溫紓萊。
陪護床比病床要矮十幾公分,他看溫紓萊看得很全面。
「辛苦你了寶寶。」
溫紓萊受之有愧:「應該的,謝謝你替我擋那一下。」
「我是你男朋友,我也是應該的。」宗昂的手垂下去勾溫紓萊的手指:「我這樣是不是很醜?」
「還好。」
「你騙我。」
「真的還好。」
「可你都沒正眼看我。」
溫紓萊定睛瞧著宗昂,白色繃帶在他頭上纏了一圈,正面看就像條髮帶,他皮膚也白,唇色淺,病號的扮相有幾分楚楚可憐。
她問:「你很在意嗎?」
宗昂捏著她指尖:「我超在意。」
宗昂極為注重自己的外在形象,小時候和堂哥打架,他會在兩人動手前約法一章:打哪兒都行就是不許打臉。
揍斷堂哥鼻樑那次,是堂哥搶他玩具還不遵守約定,一拳揮在他眼上,那一下就把他氣哭了,他邊掉淚邊還手,大人聞聲來拉架,他和堂哥一人捂著青腫的眼睛一人捂著流血的鼻子。
從傷情輕重來看,他獲得壓倒性勝利。
但大人們也喜歡用傷情輕重來判定對錯,是堂哥先挑釁他,只不過堂哥流血比他多他就被定為過錯方。
他也很委屈,頂著單個熊貓眼在家悶了一星期沒去上學。
宗穆川要押著他去跟堂哥道歉他寧死不屈,換來一頓親爹的胖揍和親爹失望的眼神。=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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