婁炣這個人隨性得很,和無縈一樣是個社牛,沒什麼架子,不拿她們當孩子,就像是對待同齡的朋友,穿著便衣領著她們進了一家大排檔。
大排檔里鬧鬧哄哄的讓周在歡皺眉,她其實不是很喜歡熱鬧,畢竟有一對狼耳朵,收起來時也有聽力加成,起碼是正常人的三倍,冒出來時聽力不會比真正的狼低,除非把耳朵堵住,否則很容易受噪音困擾。
清吧雖說同樣安靜不到哪裡去,但音樂能蓋過嘈雜,不像這裡,吵鬧得如同蒼蠅嗡嗡。
無縈注意到她的異樣,伸手揉了揉她的耳朵,對婁炣說:「婁姐,這裡有包間嗎?我家歡歡耳朵靈敏,不太能適應這裡的熱鬧。」
「我問問,是我考慮不周了。」婁炣無奈道,「本來是覺著越熱鬧越正大光明的地方越有利於談正事,不過也沒關係。」
好在她們來得不晚,還有一個小包間。
等進了包間,把門關上,儘管隔音效果很一般,周在歡也著實鬆了口氣,耳鳴且在姐姐溫柔的按摩中緩解,姐姐眼中滿滿的心疼更是讓她心口熨帖,覺著再耳鳴一會兒也不差。
「你們感情真好。」婁炣一邊檢查屋子看有無竊聽器和針孔攝像頭,一邊真誠誇讚。
「是啊,要不是年齡法律所限,我們已是新婚妻妻了,對不對,歡歡?」無縈用一種開玩笑的語氣說出很認真的話。
若是在古代,以她們當下的年紀拜堂成親一點問題沒有,可惜現代有法定結婚年齡規定,縱使她和歡歡的真實年紀恐怕要以千乃至萬計,到了現代也得遵守不早戀不早婚的規矩。
周在歡敏銳發現姐姐不是在逗人,不禁紅了臉蛋,視線隨之羞澀地移開,可愛得讓無縈想「啵」幾口。
「咳咳,你們還真是一點都不避人。」檢查完畢,確認屋子安全的婁炣坐回位子,為了避免吃狗糧吃撐,使之後端上來的菜浪費,她感慨一句就直入主題,「你們來找我是為了什麼事?」
既談及正事,無縈便坐正了身子,放下去的手被小狼崽戀戀不捨地握在掌心,在對面婁炣看不到的地方繼續「黏黏糊糊」,面上不論是無縈還是周在歡都擺著一副正經嚴肅的表情。
無縈先將今天和越文秀商討的合作條件、運動會上發生的惡性事件以及警局有內奸的事簡單告知。
「條件不苛刻,我們這邊能答應。」
婁炣顯然是個實在人,沒有為了上面的多餘利益為難中間人,亦沒有與准盟友拉扯利益的心思。
「至於內奸,你們不用擔心,我大概知道是誰。」
她知道?無縈有些驚訝,若她知道內奸是誰,她在劇情線中又是怎麼死的?
即使劇情線受病毒影響很大,規則也不會讓劇情線缺失應有的邏輯關係。婁炣知道內奸身份必會對其有所防備,且從她的語氣能聽出她對這個內奸很熟悉,縱情感上隱藏著糾結不解,卻並無彷徨迷茫,她終究是理智的,關鍵時刻不會被熟人影響判斷力。
另外,她連來包間吃飯都要檢查竊聽器和攝像頭,足見不是一個不謹慎的人。
無縈直覺,要麼內奸不唯一,要麼婁炣找錯了人。
她決定問一問:「婁姐,你能把內奸身份告訴我嗎?我怕會有人以你的名義來與我接觸套話。」
婁炣思考幾秒,答應了,從錢包里找出照片給她們看。
這是一張合照,上面有三個人。左邊是很青澀應該是上大學時期的婁炣,繃著臉很嚴肅,可能不大擅長面對鏡頭。中間是個看上去知性優雅教養很好的大家閨秀,微微笑著,眼睛狀似在看鏡頭,其實眼角餘光落在婁炣身上。右邊是個沖鏡頭擺鬼臉的男人,和婁炣一樣穿著警校校服。
「是他?」無縈嘴上在意的是鬼臉男,目光卻落在中間的女人身上,她總覺得這個人攜帶某種線索靈光。
婁炣介紹道:「嗯,他是京市胡家的人,你們可能不了解,我也不能說太多,僅能告訴你們——胡宿婁凌是京市很老牌的大家族,其實力不能被簡單定義,絕非玉姜豪門可比。而我雖姓婁,卻不是出身京市婁家,我只是婁家資助的之一。」
聞聽「孤兒」二字,無縈沒有什麼特別表示,既無同情,又無抱歉,她伸手指了指照片中間的女人,問:「她也是那四家的人?」
沒有得到無謂的同情憐憫,婁炣舒了口氣,點了點頭,語氣更為親切,回答:「是,中間的是凌家長女,右側的是胡家次子,具體名字不方便透露。」
無縈笑了笑,表示沒關係,有姓氏就足夠了。凌家長女凌姝晩,劇情線中秦肅濤未來的聯姻對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