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川迎了過來:「江特派員說有事要和你商量,吃完飯就來這邊了,已經等了有一會兒了。」
江序庭也走了過來。
他說:「不勝酒力,出來透口氣,既然二少帥回來了,那就進辦公室說吧。」
他沒再看溫瓷。
仿佛真的只是為了公事而來。
溫瓷心裡莫名一松。
傅景淮應下來,回頭對溫瓷道:「待會兒你先睡,不用等我。」
聽到「你先睡」三個字。
江序庭腳步微頓,臉不由自主的泛白。
只是片刻。
他便若無其事的,繼續往少帥府裡面走了。
溫瓷回了臥室。
朝雲端來一碗湯圓:「今天是冬至,特意給二少夫人留了湯圓。祝二少夫人和二少帥團團圓圓,順遂美滿。」
剛在家吃了二大碗湯圓的溫瓷:「……」
她道:「心意我領了,但湯圓我是真吃不下了,你們替我吃了吧。」
朝雲只好先把碗放下。
又道:「今天外面冷,我提前放好了洗澡水,還加了驅寒的藥包。二少夫人泡個澡驅驅寒吧,要不到了小日子又該遭罪了。」
溫瓷:「好。」
她換完衣服,去泡了個澡。
暖意襲來。
連緊繃著的心緒都放鬆了些。
她不知道江序庭是怎麼成為南城特派員的,也不知父親和大哥的事,怎麼最終會落到他手上。
她其實也有很多話想問他。
可她沒有立場了。
如今,離他越遠,應該對彼此越好。
泡完澡,鑽進了被窩。
多想無益,明天還要上班,溫瓷摒棄腦子裡那些沒用的東西,閉上眼睛開始睡。
不知過了多久,旁邊一塌。
接著有雙手伸過來,將她撈進了懷裡。
男人在她耳鬢廝磨。
她癢的不行,甦醒過來。
伸手去推他。
他非但沒離開,反而覆身而上。
將她整個人籠罩在自己身下,發泄般的去吻她。大手在她身上遊走,似乎想通過這些,來證明什麼。
溫瓷環住他的脖頸。
回吻他。
很久,才把他安撫下來。
他躺回她身側,帶著幾分憤懣道:「我知道他為什麼來。」
溫瓷翻身朝向他。
有些話她想說,又怕惹到他,適得其反。
傅景淮伸手將她按進懷裡:「別這樣看我,我也知道你心裡在想什麼。」
又道:「我答應你,只要他老老實實辦他該辦的事兒,我肯定會讓他平平安安的離開申城。」
溫瓷所求也不過如此。
道:「謝謝你。」
傅景淮頭一回在她說謝謝時,反問她:「謝我什麼?」
溫瓷心裡明白,他這是不願意她替江序庭跟他說謝謝,不想讓她跟江序庭有任何意義上的牽扯。
於是找了個藉口:「謝謝你相信我。」
男人滿意的笑了。
對於那些心照不宣的答案,他選擇視而不見。
溫瓷以為話題到此結束。
不想,傅景淮沉默片刻,忽然又開口問她:「你是不是連他什麼來頭,都不知道?」
溫瓷被問懵。
疑惑看他。
傅景淮先是不可置信。
繼而,表情里又添了幾分狎昵和不可思議,還有些好笑。
復而又問:「真不知道?」
溫瓷:「……不是,經商的?」
傅景淮想了想:「你們認識那會兒,還真可能在經商。」
他說話只說一半兒。
溫瓷忍不住問:「那現在呢?」
傅景淮丟給她一個趕緊睡的眼神:「現在,你少關心他。」
溫瓷:「……」
這話題到底是誰起的頭啊?!
本來睡的好好的。
現在還怎麼睡?
溫瓷來回翻了好幾遍,最後被傅景淮強制按在懷裡,才停止了煎魚。最後也不知過了多久,終於又睡過去了。
翌日醒來,收到一個「噩耗」。
施世清施老爺子去世了。
這大半年來,施家喪事不斷。偌大的家族,仿佛大廈傾塌般,凋零枯敗,淡出了眾人視線。
甚至施家姐妹的死,都鮮少有人知道。
不過施老爺子不一樣。
即使現在的施家今非昔比,可施老爺子仍然德高望重,人們依舊很尊重他。
他的葬禮辦的很體面。
大半個申城的名流也都到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