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密閉的空間，極近的距離，和一縷淡淡的，不停往鼻尖里鑽的沉香木氣息，無一不在提醒他，現在所發生的一切。
陳顧原就坐在旁邊，在觸手可及的地方。
不知為何，這幾天一直纏繞在心中的鬱氣漸漸消散，缺一塊的地方也好像補了回來，煩悶和不安的情緒也都莫名不見了蹤影。
「陳顧原。」副駕駛的警察叫道。
「嗯？」
警察沒偏頭，身體也沒動，但，陳顧原卻聽見「啵」的一下，雖然很細微，但他知道，那是拔下筆蓋的聲音，只聽對方問：「你這些天，出去找工作了嗎？」
陳顧原老實回：「有。我找到了一份模特的工作。」
聽到這話，警察頓了兩秒，才又問：「模特？哪家模特公司？」
「賀氏。」
「公司有給你安排國外活動嗎？」
聞言，陳顧原愣了愣：「沒有。」
似是猜到了警察此次來的目的，他率先開口道：「就算有也去不了啊，我又沒有身份證，只能在國內活動。」
聽他這麼說，警察又安靜了好一陣，回：「你知道就好。作為一個合格的公民，要乖乖遵守紀律，不要留下什麼劣跡，不然在你恢復記憶之前，評估不及格的話，政府有權拒絕你的入籍申請。」
果然……
沒想到這世界對無國籍的人這麼嚴謹，竟然還會突襲考查，陳顧原看了眼司空炎，點頭應聲道：「好，我會嚴格要求自己的。」
隨著他話音落下，空氣中劃出幾道細微的響聲，而後又是「啵」的一下。
這個時候，副駕駛的警察才偏過頭來，態度也變溫柔了許多：「相信你可以做到，畢竟你的收養人可是一等一的好公民。」
嗯？
他說什麼？
收養人？？？
「那麼，你的臨時居住證辦理申請已經通過。」警察拿出一張鷺江通行證，說，「從現在開始，你可以在省內自由通行，飛機票高鐵票車票等，都可以出示這個購買，記住，只限省內，如果要出省，你只能坐私家車。」
他說：「然後，從你申請臨時居住證那天開始，期間半年的時間，你沒有任何不良行為，且工作穩定，就可以獲得本省長期居住證，到時候，你就可以搬離收養人的家，拿著居住證出去租房或著買房，也可以享受屬於本省的公民待遇。」
一番話聽下來，陳顧原cpu都給干燒了，睜著一雙大眼睛，裡面全是密密麻麻的問號。
「意思就是說，在拿到永久居住證之前，我不能出去住，只能跟司空炎住在一起？」
「當然了！」警察把卡塞給他，直白的說，「你是黑戶啊！」
「像你這樣「來路不明」的人，沒有人給你擔保的話，政府是不會給你辦理居住證的。」來路不明四個字，警察特地咬的很重。
「…..…！！！！！」
啊，怪不得，怪不得他一直在說什麼收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