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空如也的酒杯從扶蘇手中滑落,季凌飛喉結滾動,臉龐划過兩行淚水,很快消失不見。
他嘴角掛著笑容,輕聲道:「不錯,他不要我們,我們也不要他。」
他抬起已經睡著的扶蘇的臉龐,捏著他的下巴,端詳著扶蘇的睡顏,修長的手指輕輕揩去扶蘇掛在睫毛上的晶瑩淚珠,低頭吻了下扶蘇的額頭,將人平放在床上。
手指拂過扶蘇的臉龐,輕輕捏了捏紅痣所在的左耳垂,划過脖頸,來到睡衣的領口,靈巧的解開了一顆扣子。
房門忽然被打開,一道冰冷的嗓音傳來,「放開他。」
季凌飛眉頭一皺,看向門口,滿臉冷漠的站在那裡的,正是蕭峻淵。
季凌飛坐起身,挑釁一般將扶蘇抱進懷裡,親吻了下他的頭髮,目光如同暗夜中的惡魔。
「我不放開,你又想如何?這孩子可比你更合我的胃口,還長著一張和你如此相似的面容,我這次可是無論如何都不會放手了。
除非你殺了我,否則,我定會糾纏他到地老天荒。」
蕭峻淵走到床邊,淡漠道:「不要做會讓自己飲恨終身的事。」說著,將一份文件扔到季凌飛腿上。
季凌飛笑的邪氣橫生:「飲恨終身?如此美味可口的獵物,我有什麼可飲恨終身的?」
蕭峻淵:「這是剛出來的檢驗結果,看完這個,你怎麼做隨你。」
季凌飛覺得怪異至極,眼神一冷,拿起文件,翻了翻。
竟然是一份親子鑑定書。
甲是乙的生物學母親?
季凌飛莫名其妙的扔開文件:「你拿錯東西了嗎,這跟我有什麼關係?」
蕭峻淵緩緩道:「乙的檢測樣本是扶蘇的頭髮,而甲的……」
他居高臨下的看著季凌飛,「是昨天纏在扶蘇手指上的兩根長發,他從你頭髮上拽下來的。」
季凌飛如遭五雷轟頂,一動不動,只愣愣的看著他。
蕭峻淵接著道:「聽聞,一百多年前,黎家有一位瘋狂的科學家,他做的很多實驗,現在仍處在最高的保密級別。我只不過是試著檢測下你們兩個的基因,沒想到……」
說完,看了一眼扶蘇,轉身離去。
過了一會兒,季凌飛僵硬的重新拾起文件,看了一遍又一遍。
之後,看向扶蘇,眼神變幻莫測。
最終,他抽出軍刀,從扶蘇頭上割了一縷頭髮,將扶蘇放好。拿起扶蘇和自己用過的酒杯,走到窗邊,翻身而下。
房間中,只剩下扶蘇酣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