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今日沄接炫蒼回家的事,他想自己也該接她回家了,心裡不由浸出一絲絲甜蜜。他笑著,向那座小木屋飛去。
然而飛到附近,目之所及直令他目眥欲裂。
只見皚皚白雪中,木屋的周圍灑滿了鮮血,一個渾身是血身影仰躺在雪地之上,慘不忍睹,空洞洞的目光望著天空。
他痛苦至極的長嘯一聲,急速落在那身影旁邊,化作男子跪在雪地中,顫抖著伸出手,將已經失去呼吸的黍粒兒攬進懷中,仰天長嘯。
一團微弱的青光,顫抖著,從已經失去生機的身體中浮現出來,湊近皞被淚水沾濕的臉頰,輕輕碰了一下。
皞愣住,伸出手,捧住青光,小心翼翼道:「沒事了,別怕,我在這裡,告訴我,是誰?」
青光顫抖著晃了晃。
皞冷笑,將青光小心翼翼的放進懷中,脫下斗篷,將黍粒兒圍好,放進空間之中,升上高空。
那夜,整個平原被切斷,沉入大瀛海冰冷的海水之中,整個村落,無一生還。
兩名出竅期修士從村中急急忙忙的升上天空,手中拿著皞給黍粒兒準備的法寶。
皞冷笑一聲,冰冷的話音依舊動人:「這些法寶,好用嗎?」
他的聲音似乎帶著特殊的旋律,兩名修士眼神瞬間木然,跟著點點頭。而後,便被皞一口吞下,血雨伴著慘叫,隨著紛紛揚揚的雪花,從天空墜落。
皞將黍粒兒的屍體埋在桑榆峰上,青色的光團顫巍巍的飄進窮桑樹中,消失不見。
樹葉在大雪中簌簌作響,仿佛在顫抖。
皞將手放在樹幹上,輕撫安慰著:「是啊,不過是一場噩夢,睡一會兒吧,我在這裡。」
樹葉慢慢的安靜下來。
雪夜,寂靜而漫長。
自此,他再未離開過。
一百五十年後,泰皇使者前來,斥責帝皞等人,不聽王命,驅除疫鬼。
皞冷冷道:「我想太素弄錯了一點,我們從未認他為王。我們的王,唯有炫煌。」
使者道:「天下皆知,應龍因淫|亂已經被廢,你們難道不以他為恥嗎?」
皞:「就算我們會以他為恥,也不是因為他淫|亂,而是因為,他眼瞎心盲,所託非人。仙帝太素,人間泰皇?哼!不過是個得魚忘筌,恩將仇報,翻臉無情的混帳罷了!」
使者驚怒:「你不思悔改,竟還敢污衊仙帝盛德!」
皞冷冷道:「是不是污衊,他心中清楚的很。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