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金龍笑了,下一瞬,兩人出現在了那昏暗的洞穴之中。
傷痕累累的靈獸們,看到歸來的兩人,喜極而泣。
重生的帝江很快和這些熟悉的陌生人打成了一片。
小金龍似乎累極了,趴在地上,看著眼前的一切,不知在想什麼。
「炫煌,」渾身傷痕的析一瘸一拐地爬到小金龍身邊,盯著他幽幽問道:「『七竅出,混沌死。』連我們甚至混沌自己都不知道的事,為什麼人類會知曉?」
小金龍聞言,沉默了一會兒,那雙晶瑩剔透的紫色瞳眸中滿溢的悲傷簡直難以用語言來形容,半晌方才輕聲道:「因為……我曾經……和鴻緒提起過……」
他雖然在轉世後忘記了一切,但唯獨有一點是他生而知之的,那便是混沌的來歷和使命。
天地初開之時,他保留了最後一團混沌,並抽取天地之間風雷之力形成一個黃囊,將這團混沌放入其中。
不知歷經幾多歲月,包裹著這團混沌的黃囊逐漸有了神智,爾後化形而為江。
他寄托在江身上的希望,便是待此方宇宙歸寂,而他也陷入永遠不會再醒來的沉睡之後,江所守護的那片混沌將破體而出成長為新的宇宙,孕育新的生命和文明。
七竅出,混沌破體,帝江身死。
然而只要那片混沌尚在,江的魂魄便不會消亡,新的宇宙形成之後,他會如自己一般,成為宇宙新的守護者。
但這一切的前提是,此方宇宙寂滅,否則,那團混沌便會融入此方宇宙之中,而江的殘魂也會不斷衰弱,直至消亡。
鴻緒啊……
猶記那個寧靜的夜晚,他們眺望著廣袤無垠的星空,鴻緒目光一片幽深:「待這片星空消失之後,世間便一片黑暗了。」
他笑著道:「不會的,有江在。」
「江?」
「嗯,他守護著一團混沌,真到那時,七竅出,江身死,混沌出,便會重新出現一片星河,而後……」然而,後邊的話被鴻緒打斷了。
「新的星河嗎……」鴻緒聲音低沉:「可我,只想要這片星河。」
小金龍閉上雙眼,將那片悲傷的汪洋隱藏起來,然而還是有一滴淚水溢出,滑落。
幸好,一切還來得及。
如今,他將那團混沌和自己的靈魂融為一體,待這方宇宙寂滅後,世間是否還會有希望,都不重要了。
他疲憊至極的陷入沉睡之中。
畫面重新歸入黑暗。
按照以往,這些記憶的光影,似乎到這個時間節點便結束了。
但扶蘇微微一笑,目光深處一抹涼意一閃而逝,畫面重新亮起。
仍是那寬闊的廣場,仍是那高高的點將台,仍是那些人,只是少了悠的身影。
九天之上,仙門大開,五色祥雲環繞。
一道仙諭飄然落下,那名身著戎裝,英姿颯爽的美麗女子接過,掃了眼,鄭重宣讀:
「靈獸一族,現已誅滅殆盡。
今朕以誅殺靈獸之多寡,表功封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