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他便見應龍愉悅的長吟一聲,震徹天地,繼而騰飛而起,在祭壇上空饒了幾圈,再次來到鴻緒面前,口中銜著一枚兩隻拳頭大小的藍色寶石,放在鴻緒的雙手之上。
鴻緒:「……」
他似乎終於知道,自己部族世代傳下來的那些條黃金腰帶,上面那璀璨絢麗的寶石是怎麼來的了。
應龍高興的擺擺尾巴,追著自己的尾巴玩了一圈,然後在鴻緒左前方的石柱上盤繞身體,將下巴搭在柱子頂端,居高臨下的看著鴻緒,興致勃勃道:「再唱一次。」
鴻緒抬頭看著他,最終,盤膝坐下,將寶石收好,繼續吟唱。
山下,已經有不少部族中人趕來,見到應龍,紛紛激動不已,伏地跪拜。
應龍皺眉:「好吵。下次再來找你玩。」
說罷,便沖天而起,繞著部族一周,降下甘霖,隨後,一聲長吟,身影消失在層雲之中。
傳說沒有騙人,自此之後五年,部落風調雨順、邪魅不侵、百病全消。
他們在周邊的部落戰爭中更加勢不可擋,逐漸侵吞了周邊的部落,形成更大規模的城市。
可是,無論鴻緒站在高高的祭壇上,吟唱多少遍歌謠,應龍也再沒出現。
後來,他想,大概是前來祭祀之人太多了,應龍覺得吵,便下令,除去重大節日,除他以外,不得前來祭壇,攪擾龍神。
盛夏的子夜時分,鴻緒站在高高的祭壇上,望著漫天燦爛的星河,吟唱著那首古老的歌謠。
五年過去了,隨著部落的不斷壯大,最終建立了王國。隨著財富的累積和地位的提升,他身上的氣息更加高貴而威嚴。
他仍舊精赤著上身,只是下身的虎皮裙換成了舒適的白色棉布長裙,腰帶仍是純金鑲嵌紅色寶石,脖頸上除了之前的獸牙項鍊,還戴了象徵身份地位的三指寬的黃金鑲嵌寶石項鍊。
他赤腳立於青石之上,高舉雙手,閉上雙目,吟誦著那首古老的歌謠。
忽然,手心傳來溫潤的觸感,接著,是一股輕盈的重量。
他猛的睜開雙眼,眼前飄過輕軟的布料和漆黑沁涼的髮絲。一個十八、九歲,和他衣著打扮相同,身材修長,面容俊美的青年立於他的雙手之上。似乎感到格外好奇,白皙如玉的腳趾動了動,雙腳抬起又放下。
「你的手好暖。」清亮悅耳的聲音環繞在他耳邊,直擊心底。
「你……」他怔愣的看著輕飄飄站在雙手之上的青年,直到看到那雙炫目的紫色雙眸時,才喃喃道:「應龍。」
「嘻!」青年輕笑一聲,踩了他手借力一下,猛地騰身而起,輕飄飄落在地上,圍著他轉了一圈。然後拿出一塊碩大的紅寶石,放入他的掌心,「對啊。你的歌謠還是如此動聽。」
說完,青年笑著走到祭壇邊緣,望著天地盡頭蒼莽的山脈,伸了個大大的懶腰,轉身叉腰打量他片刻,走近他,低頭在他身上嗅了嗅。
青年皮膚瑩白如玉,肌肉線條修長而流暢,漆黑順滑的長髮蜿蜒至腳踝,容貌俊美精緻。
鴻緒從未見過如此美麗之人,更沒想到,這人竟然是由神龍幻化而成。
他的心臟狂跳鼓譟不已,面上卻仍一片肅穆,直到青年湊到他身前輕嗅,他的臉哄的一下,紅成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