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燈，程讓驟然加速，車子沖了出去，沈知雨下意識的抓住安全帶，偏過頭看他：「你有病啊，程讓。」
程讓沒有說話，車子一路行駛，很快停在盛糖家樓下。
沈知雨還在後怕，但更多的是無語，她轉頭去開車門，程讓卻將車門上了鎖。
沈知雨回過頭來，目光冰冷的瞪著程讓：「開車門。」
「我不開。」
「程讓，你是小孩子嗎？非得搞這麼沒意義的事情？」
「在你面前，我無所謂。」
沈知雨無語至極，她不明白程讓這個人到底是有什麼大病，非得做這樣讓人噁心的事情。
她嘗試著讓自己冷靜下來，耐著性子問程讓：「你到底要做什麼？」
「什麼都不做，只是想跟你多待一會。」
「可是我不想跟你多待。」
程讓轉過頭來看著她，四目相對，她從他的眼裡看到了悲傷。
有了這個念頭的時候。沈知雨在心裡輕輕的笑了。
她這是怎麼了？竟然會從程讓的眼裡看到這樣的情緒。
程讓是誰，五年前不可一世的小惡魔，對她各種捉弄惡趣味，這樣的人不管到了什麼時候，她都不該同情。
「知知，告訴我，你到底喜歡陸斯南什麼？」
「我喜歡他的所有。」
「不是的。」
程讓情緒突然很激動，轉過她的身體，直直看著她眼睛。
「你之所以接觸他是因為他是意意的男朋友，你對他沒有任何感情，對不對？」
沈知雨沉默著一言不發。
程讓加大了聲音。
「你告訴我對不對？」
「是。我告訴你，你說的都是對的，但是那又如何呢？即使我承認我不喜歡陸斯南，那我又會喜歡你嗎？程讓」
「為什麼不能是我？我對你的感情你看不到嗎？」
「你口中的感情，是指當年和他們一起冤枉我推程詩下樓？還是指當年你在無人的角落對我的言語羞辱？又或者是在我跪在我母親墳前的時候，讓我用身體去換回到沈家的機會？程讓，雖然我很想忘記這件事情，但我實話告訴你，我做不到。」
「所以你恨我？」
「我不恨，恨也是一種情感，而我對你只有漠然，只希望我們這輩子都不要有交集。」
她每說一句話，程讓扣住她肩膀的力道就重幾分。
她話落下，程讓沉默很長時間都沒開口，車內空間狹窄，沈知雨覺得很煩躁。
「對不起。」
不知過了多久，程讓終於開口吐出這三個字。
沈知雨直到，按照程讓的性格說出這三個字已經是非常難得，但是從前過往她所經歷的一切並不是簡簡單單三個字就可以抹去的，她可以不恨程讓，但是也做不到當一切從未發生過。
「開門吧。」
程讓到底還是妥協了，只是在沈知雨拉開車門準備下車之際，他再次開口嗓音微涼：「以前我不知道怎麼去表達我對你的感情，做了很多傷害你的事，但是知知，不管過去多久，不管你心裡多麼討厭我，我絕對不會放棄，我希望有一天你會放下芥蒂重新回頭看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