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的宮人頓時急急喊出聲,都知道皇后不喜歡三皇子,方才又有徐公公那番話,生怕自個兒真被砍頭,都焦急得厲害。
蘇皎左右瞧了一眼,見皇后已抬手去推門,她也隨之站起身,在宮人均跪地朝皇后行禮的剎那,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朝著謝宴的人中掐了過去。
「嘶——」
這一掐毫不留情,謝宴倒抽一口冷氣,猛地睜開眼,後背緊繃出一身冷汗。
還沒弄清楚面前是什麼情況,他衣袖就被人一扯,驟然跌來的力道讓他被迫彎下腰,蘇皎同時從善如流地跪在他身側。
「臣妾拜見母后。」
與此同時,皇后翩然從屏風前進來。
「大膽皇子妃,你到底是怎麼照顧宴兒……你醒了?」
皇后一句威嚴的怒喝還沒喊罷,後半段就被迫卡在了喉嚨里。
昏暗的殿內,一雙新人齊刷刷跪在她面前,新婦笑意盈盈,謝宴也精神尚可。
頓時她凌厲的眼神就掃向了徐公公,一晚上這麼周密的計劃,竟沒讓謝宴損傷分毫?
被蘇皎扯落的袖子恰到好處地遮住了傷口,徐公公心中哀嚎不已。
他也沒想到三皇子能在這麼短的時間裡醒過來啊。
準備好的怪罪和發作都噎回了嘴裡,皇后還沒說話,蘇皎已垂聲而泣。
「殿下,您可算醒了,若再不醒,臣妾只怕得被冤死了!」
柔婉委屈的聲音落下,頓時打了一眾人一個措手不及。
被她拽著衣袖抹眼淚的謝宴更是錯愕。
鼻下的人中穴還疼得厲害,他一睜開便瞧見他柔弱美麗的新妻對著他毫不留情地掐下,這一轉眼怎麼就又開始哭了?
蘇皎拿出上輩子在暴君榻前假哭的本事,聲聲哀泣。
「方才您昏睡,徐公公張口便說您不會醒了,要拉著臣妾去陪葬,臣妾好生害怕嗚嗚嗚。」
她捂著謝宴的衣袖抹了一把不存在的眼淚,女子柔軟的身軀大半倚在他懷裡,從未與人如此親近的謝宴指尖一僵,那黑眸閃過幾分無措,一時竟不知如何反應。
而蘇皎哭了半晌還不見人有動靜,隔在衣袍下的手頓時又掐了一把謝宴的胳膊,謝宴一個激靈回神。
「這是怎麼回事?」
徐公公撲通一下跪在了地上。
「皇子妃,你可不要冤枉奴才!」
他是說了這樣的話,那時是打定主意要稟告娘娘動些手腳,可如今三皇子一醒,這話可就成了大逆不道。
尤其皇后一向以寬仁之名對待底下兒女。
「臣妾哪敢說假話,他張口便詛咒殿下醒不過來,更是揚言要殿內所有人都陪葬,還說這是稟告了娘娘的意思,母后,這刁奴如此大膽,是污衊了您的寬仁名聲,您可不能輕易放過!」
蘇皎淒悽慘慘地哭著,抬頭見皇后還怔在原地,她不由得又擠了兩滴淚。
「還是真如這刁奴所言,他所為是得了您的授意?」
皇后猛地回神,不悅開口。
「皇子妃,你放肆,本宮怎麼會這樣對宴兒。」
「臣妾自然知道母后寬仁又慈愛,可這徐公公實在大膽,今兒敢借了您的名頭鬧事,若傳出去只怕得讓父皇和其他兄弟們誤會娘娘了。」
她咬緊了寬仁慈愛四個字,皇后一向在前朝後宮樹立這樣的形象,如今眾目睽睽之下也不會打自己的臉,她頓時掃過去一眼,不悅徐公公就這麼被人抓住了辮子。
「皇子妃,宴兒昏迷的時候你可有守在身側?徐公公是本宮近侍,斷不會如此說話,可是你自己疏忽還要污衊到徐公公身上?」
徐公公也哭天喊地地跪下去。
「娘娘您不能聽皇子妃一面之詞啊,奴才還說要給殿下請太醫,皇子妃怎麼遮遮掩掩不肯說?」
「這一提醒倒的確是臣妾給忘了!」
蘇皎跟著恍然大悟地直起身子。
徐公公還沒鬆口氣,又聽見她道。
「臣妾從後殿來時還見殿下抓住一鬼祟之人,這人正是徐公公,也不知是不是和刺客一夥的,竟然鬼祟地躲在殿外!」
徐公公眼前一黑差點暈過去。
皇后眼中也閃過幾分波瀾。
「徐公公今日這般大膽招搖,又躲在殿外如刺客般鬼祟,娘娘冒雨前來關懷臣妾和殿下,臣妾絕不容這樣的人敗壞娘娘名聲,這就去慈寧宮稟告了皇祖母,請皇祖母將徐公公丟入慎刑司拷打,定要問出實話!」=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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