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無此事,皇后娘娘是否認錯了人?」
蘇皎強自鎮定下來。
「怎會認錯?侍衛說那姑娘穿著一身淺紫色的衣裳,何況剛才可有奴才看見你被宴兒扶著回去……你臉上的傷是怎麼回事?不會也是被刺客傷的吧?」
皇后的驚呼使得眾人目光再次落在她身上。
蘇皎的鬢髮雖然整理了,卻終究不比上山前的整齊,那些內命婦霎時便換做一副看好戲的神色。
這下好了,若那賊人擄走的真是皇子妃,這幅模樣,就算是受了傷,名聲上也難再成皇子妃。
往大了去,整個蘇家都得被奚落。
蘇皎眼中閃過怒意。
「皇后娘娘說話可要謹慎,臣妾臉上的傷是方才被一隻野貓抓傷的,還沒來得及處理便被傳召來了,被刺客擄走的絕非臣妾。」
皇后不為所動。
「是嗎?什麼樣的傷,揭下面紗,著太醫來驗一驗便知道。」
「小傷而已,娘娘何必傳召太醫?」
「自然要傳。
若真是貓抓的,早些上藥清理,可別讓你臉上落了疤。
若不是貓抓的……」
皇后冷笑。
「那你可得想清楚欺騙本宮的下場。」
話落她一揮手,宮女即刻便領著太醫上前了。
蘇皎沒想到皇后如此有備而來,心驚她消息靈通的同時,看著太醫也難免慌了。
「母后實在不必……」
蘇皎再度嘗試周折。
「太醫。」
皇后打斷她的話,太醫疾步走上前。
「皇子妃,請容臣驗傷。」
一眾人逼到了她面前,蘇皎身後空無一人,她退開兩步,心知今日避無可避——
太醫瞧她不動,得了皇后的命當即就要去揭她的面紗。
動作未至一半,一道高大的身形從外入內,擋在了蘇皎面前。
手腕一緊,蘇皎提著的心在看到來人的剎那落了回去。
謝宴站在她面前,扣著她的手腕將她帶到身後,避開太醫的目光。
「兒臣與皇子妃今日一直在院子裡,兒臣可以為皇子妃擔保,她的傷的確不是刺客所為。
她也不是被刺客擄走的那位姑娘。」
第15章
他手撫上那腰肢
皇后霎時冷臉。
她的暗衛都查了清楚了,今日刺客擄走的的確是蘇皎,她急著將內命婦召齊,就是為了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一個有污名的皇子妃被擄,到時還不得招了天下人恥笑?
「本宮也是為了確保皎皎的安全,何況若非真被擄走,皎皎何必攔著不讓太醫瞧?」
她眼神落在謝宴身上,已帶了幾分厭惡。
尋常皇子若得知了自己妻子遭了這般,不管怎樣也是該心有隔閡,他卻實在窩囊,竟然還幫蘇氏遮掩。
「何況宴兒,你又何必替她撒謊遮掩?」
內命婦們落在蘇皎身上的目光頓時便更直白了。
有譏諷,有看好戲的,皇后這話幾乎已將她被擄走的事定了實。
眾目睽睽下,皇后的眼神更是格外傲慢又輕蔑,蘇皎臉上的傷還沒處理好,驟然被拉來奚落這一通,皇后的話又字字句句不安好心,前世今生的孽怨積攢到一處,她立時便忍不住了。
「娘娘……」
「娘娘也說了我沒必要遮掩,若是事實,我自然不遮掩,可若沒有的事,兒臣也不能由著別人來欺辱新妻不是?」
兩人的話同時響起,蘇皎錯愕地看著站在她前面的謝宴,被他扣住的手腕散著溫熱,他的話不容置喙地響在堂下。
她驀然將話咽了回去。
皇后被這話反問的語塞,這也正是她想不通的地方。
污了名聲的妻子換掉就是,換了別人,尤其還是皇室,誰還能忍了這樣的事?
何況這女人如今在堂下都一副遮掩著面巾鬢髮凌亂的樣子,誰知道被賊人擄有沒有做什麼?
「那你是覺得本宮故意捏造謊言騙你?」
「不敢。」
謝宴仰頭看著她,一雙眸如浸了寒冰一樣冷又陰鬱,連常年居在上位的皇后都難得看愣了一下。
「母后說賊人擄走了一個姑娘,那就一定擄走了?
不管那個姑娘是母后口中的皇子妃還是其他的小姐,若無證據,母后身為國母,不該聽信這樣的話,畢竟在此的大多是名門夫人和小姐們,流言若污及其中任何一位,只怕都是難以估量的傷害。」
他目光從皇后身上掠過其他人,一眾宗婦被這一番說的頓時都斂了笑,心知這事若落在她們其中任何一位身上,代價都是難以承受的。
「所以,母后有證據麼?」
皇后還沒來得及說話,蘇皎已跟著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