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為她出宮殫精竭慮,為謝宴後宮有妃妾而鬧不平,為她三出皇城遠貶——可又的確,做了這樣傷害她娘的事。
無數的場景在腦中閃過,想起前世自己深信不疑的事,蘇皎忽然開始懷疑。
那些他在自己面前的好,全都是真的嗎?
「嗖——」
凌厲的箭矢從面前飛過,速度極快地掠向前面的蘇惟,蘇皎一驚,下意識喊——
「哥哥……」
話喊了一半,蘇惟已回頭,袖風一甩,箭矢在距離他背後半寸的距離摔落在了地上。
兄妹兩人齊齊回頭。
「謝宴?」
蘇皎臉皮一僵。
謝宴手中還把玩著弓箭,瞧他們一起看來,露出個沒甚誠意的微笑。
「實在對不住——」
說話間,他再次搭起弓箭——
「謝宴!」
蘇皎這回卻反應過來了,三兩步到他跟前攔下他的動作。
謝宴眉眼剎那陰鬱。
「哥哥快走吧,殿下練箭呢,許是不小心。」
蘇皎還等著蘇惟的藥確認是否和蘇夫人喝下的一樣,自然不能看著謝宴搞砸了。
她朝蘇惟露出個笑,蘇惟淡而冷的目光掠過她笑容的剎那,指尖凝著的內力散了。
稍一頷首,他正要轉身——
「我故意的。」
謝宴微笑地朝蘇惟開口。
「……」
蘇皎連忙捂住他的嘴往永寧殿拉。
入了內院,話到了嘴邊正要說他,目光掠過謝宴陰鬱的幾乎沒甚表情的眉眼,蘇皎下意識把話咽了回去。
前世幾年在暴君跟前的經驗讓她知道,這會他的心情的確是不好。
說來奇怪,前世此時在永寧殿的時候,謝宴是個脾性頂好的皇子,就算因為她時不時提及家中而耐著性子哄她,也從沒說在此時便對蘇惟這般討厭。
前世明明是登基後才有的事,怎麼最近她卻覺得他陰晴不定的脾性越發有前世的影子了?
甚至她隱約覺得比前世做皇帝的時候還瘋,畢竟那會他也沒拿箭指過蘇惟。
發覺她一邊攬著他走一邊還走神,謝宴周身的氣息驟然冰涼了。
冷嗖嗖的氣場壓的蘇皎一回神,瞧著他的神色試探問。
「夫君幾時回來的?」
她出去那會謝宴壓根不在永寧殿。
「在你喊哥哥的時候。」
那便是全聽到了。
蘇皎乾巴巴地笑了兩聲。
「很高興?」
謝宴平靜地看她,手中弓箭再次拿起。
「他還沒走遠,用不用這會我登長梯,將他射死了讓你更高興?」
蘇皎心尖一顫。
「不……不用了,夫君。」
她感受著謝宴周身冰涼的氣息,抱著他小心翼翼地問。
「屋內有經書,索性今日沒事,夫君陪我抄兩卷?」
這是前世他惱時她慣用的法子,也說不上真能靜心,無非是她多陪著說些軟話。
眼瞧著謝宴不動,蘇皎踮起腳尖,吧唧一口親在了他側臉。
「走吧,夫君。」
好不容易拉著人入了內殿,坐在桌案前,經書攤開,他落筆在上面。
才寫了一句話——
「我不是真要出去見哥哥的,只是想著若能得來當時的假死藥,也更確定一些。」
原本落下的心經筆尖一轉,謝宴面無表情地寫了「哥哥」兩個字。
見他神色不動,蘇皎又道。
「畢竟若能以出宮為引……」
謝宴再寫——
「出宮。」
他安安靜靜地落著字,蘇皎只以為有了效果,便又道。
「何必為著此事生氣,若打草驚蛇了……」
謝宴又寫。
「怪我。」
「氣著了豈不是不划算,夫君素來是大度的性子,若氣壞了身子我可心疼了。」
生怕他真出去瘋著再射一箭,蘇皎極盡恭維,試圖把他拉回正軌。
一邊是蘇皎落在耳邊的話,一邊是不斷盤旋在腦中,前世與蘇惟的某次對話。
「你以為她是真心待在你的皇宮麼?」
「啪——」
腦中繃緊了許久的弦終於斷了,謝宴將筆一扔,一手扣著她的腰肢將她抵在了桌案。
身後是冰涼的銅鏡,她半邊身子抵在上頭,還沒來得及說話,吻便鋪天蓋地地落了下來。
知道她現在不會走,知道她已懷疑了蘇惟,知道今生的一切與前世都不一樣,可謝宴猶是覺得心口堵。=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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