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嬤嬤從屏風後奔來,跪在她面前攔她。

蘇皎眼睛一紅。

「娘娘昏迷前說,不准皇子妃進來看她。」

她終於再忍不住,隔著屏風看後面躺在床上的太后,哭出了聲。

她入宮不過幾日,與這位太后相處的也不多,永安宮的幾個日夜,她從不允她入內伺候她,知道了她為何進宮後,更要在昏迷前留下懿旨保她的命。

不管從前出自什麼樣的心情入宮,至少在此刻,蘇皎聞著屏風後濃重的血腥味,無比盼著——太后不要死。

「人呢?你不是說人找到藥馬上就回來了嗎?

人呢?」

「我已派人再追去了。」

「我去,我自己去找——」

蘇皎說著往外邁,被謝宴一手拽了回來。

「冷靜點,皎皎。」

他看著她同樣紅了眼。

他從小在深宮長大,母后不喜歡他,為數不多感受到的親情里,這位祖母給他的是最多的。

他比蘇皎更怕她會死,可是……

「沒有那麼多時間了,皎皎。」

他們就算此時趕去江南,時間也太晚了。

太后捱不到那時候。

「我讓長翊帶著數百暗衛追去了,若徐稷走官道回京,便能立刻把他帶來。」

蘇皎驟然卸了力,哭倒在他懷裡。

接下來的這一日,蘇皎再沒出永安宮,謝宴也一直陪在她身側。

乾清宮前的一場事變早被嘉帝安排著收拾了乾淨,他為四皇子立了衣冠冢,又追封王爺,雲家滿門下獄,雲相明日問斬,他唯獨留了謝鶴全屍,命人選了副棺材葬在郊外。

謝鶴殺

害四皇子的事傳遍了上京,謝宴當時命長林在西街抓到的人此時全送進了大牢,一番拷問後,吐了實話。

雙蟒雕像的事大白於天下,連著策劃時疫,鼓動流言的事也暴露了出來,自此真相大白,人人痛罵謝鶴與雲相,上京風向變了又變。

自然很多人想起在此樁事被污衊最多的三皇子夫婦,不由心中生愧,好事者前往三皇子府外,卻見大門緊閉,三皇子夫婦不見人影。

第二日,太后又嘔了血。

蘇皎才醒來,一聽到屏風後的動靜和太醫的嘆息,再也不顧阻攔,抬步沖了進去。

兩日不見,太后比之前又憔悴了許多,她眼淚決堤般往外流。

探了脈象,她心裡僅剩的一絲幻想也破滅了。

太后的身子,撐了這麼多天已是奇蹟,最多也就一兩日。

「我要留在這,謝宴……謝宴。」

她被他抱進懷裡,謝宴同樣雙眼泛紅。

「好,留下,我陪著你。」

她癱坐在床沿。

又將近一日,長翊從外傳來消息,他們自官道一路追去,並未看到徐稷。

謝宴再傳話,便讓長翊一路直接前往江南,去會巫山。

就算徐稷回不來,太后救不下,上京還有很多染了時疫的百姓,在等著藥。

除此之外,另一部分暗衛循著徐稷去的方向,開始找他的下落。

將到晚間,蘇皎坐在離床榻很近的地方,聽到了床上細微的動靜。

「皇祖母!」

她頓時踉蹌往床邊跑。

「不是說了不讓你來。」

太后的聲音氣若遊絲。

蘇皎又落下淚。

「我不能不來。」

「好孩子,哀家很開心這幾日有你陪著,哀家昏迷前留了懿旨,你就此出去吧,皇帝不會為難你。」

太后還以為宮外如同從前的模樣,昏昏沉沉地開口。

「我不走,我就在這陪您。」

「傻。」

太后咳嗽了兩聲,艱難地仰起頭看她。

「走吧,出宮好好跟宴兒過日子。」

她揚起手,似乎想順著空氣摩挲她的臉。

蘇皎淚如雨下地湊了過去。

保養得宜的手一片冰涼,只碰了她一下就收了回去。

「走。」

眼淚模糊了她的視線,蘇皎在這一刻更痛恨已經死了的謝鶴與雲緲,為何旁人的苦衷總要加害在好人身上。

「我救您,我想辦法,我現在去……」

她說著轉身往外跑,淚眼婆娑地絆倒了屏風,又被一道風塵僕僕的身影扶起。

她抬起頭,朦朧的視線里,年輕的公子神色憔悴,隔著迢迢的山水奔赴而來——

「是我。」

「徐……徐大人……」

蘇皎攥著他的手都發顫。

「我回來了,我……」

「藥呢,藥!」

徐稷反攥住她的手替她穩住身形。

「我剛回來,藥已讓人熬下去了。」

「太醫不知道方子……」

「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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