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
蘇皎慌的不行,連忙探去她的脈搏,等感受到那比昨日更穩健的脈象後,心裡才算鬆了一口氣。
幾日擔驚受怕使她精疲力盡,看到蘇夫人又昏迷過去的剎那,蘇皎眼前一黑,身子往後倒。
一隻大手攬住她的腰肢將她帶進懷裡,蘇皎恍惚了片刻,抬手去推人。
「回去歇著。」
謝宴臉色難看地抱起她。
「我不去,我守著我娘。」
「你想怎麼守?」
謝宴揚聲反問她。
「是就這麼耗在這將你的身子也拖垮?」
蘇皎別開臉再往下跳。
「不用你管。」
謝宴眼中頓時染上薄怒。
「與我置氣不是讓你不顧自己的身子,你想你娘醒來看到的是她病殃殃的女兒?
你不怕她擔心?」
蘇皎蠕動了一下唇,謝宴大步抱著她往外走。
入了偏屋,謝宴將她擱在床榻上,扯過一旁的被子給她蓋。
「你睡,我守著。」
眼見蘇皎又要動,謝宴一手將她摁回去。
「聽話。」
眼前一陣陣發黑,蘇皎也心知自己撐不了太久了,總算冷靜下來闔上眼,沒一會就睡了過去。
謝宴為她掖好被角,抬步往外。
「往屋內再放一盆冰,窗子也關嚴。」
「是。」
「再吩咐後廚熬一碗桂圓茶給她。」
做完這些,謝宴抬步進了蘇夫人的屋子,一守便是一夜。
第二天,蘇皎
還昏昏沉沉地睡著,謝宴總算覺察出一點不對。
進了屋子,他手往蘇皎額上一放,便感受到了那滾燙。
竟然起熱了。
「徐稷,徐稷?」
徐稷正為城中剿匪與清查都督府的事忙的腳不沾地,謝宴便從外面又喊了個大夫來。
開了藥餵下後,徐稷姍姍來遲。
「你看看她。」
謝宴啞聲喊他。
徐稷上前搭上蘇皎的脈搏。
「不是大礙,熬的久了。」
大夫開的方子徐稷看了之後,又使人去拿了人參。
「熬成湯,隔半個時辰餵一次。」
「好,我守著。」
徐稷正要往外邁,目光落在他身上。
他的傷還是那天他包紮後的樣子,從前光風霽月的太子,如今連衣裳都幾日沒換了。
神情更是憔悴。
「你幾日沒睡了?」
徐稷皺眉。
「忙你的去。」
徐稷在都督府忙的不行,這兒其他的人他放心不下,白日還有暗衛守著,到了晚上,謝宴便獨自一人兩個屋子守。
他答應了蘇皎要守著蘇夫人的。
徐稷定定看他片刻。
「早知今日,你從前何必做些惹她傷心的事。」
謝宴默然。
他和蘇皎的事,與別人說不成。
好在徐稷也沒有細問的意思,他說罷這句便朝外走。
「那參湯再加一份,給你們主子喝。」
蘇皎迷迷糊糊睜開眼的時候,藥汁才順著唇角滾進喉嚨,她一仰頭,頓時嗆著咳嗽了起來。
「皎皎。」
謝宴將藥碗放下,扶著她的身子給她拍背。
她咳嗽了好一會,恍惚抬起頭。
屋內點著一盞燈,四下無人。
「我娘呢?」
「在隔壁。」
蘇皎掀開被子要往下,手腕一緊,又被謝宴拽著躺了回去。
「她很好,是你不太好。
才喝了藥,再睡一會。」
蘇皎這才感受到嘴裡苦巴巴的,桌上放的湯藥還冒著熱氣。
「我睡多久了?」
「兩天。」
蘇皎錯愕抬起頭。
謝宴拿著帕子給她擦了擦嘴角。
「憑你守在床前那不要命的樣子,再睡一天也不長。」
她都兩天沒醒了,那她娘……
「藥才端去著人餵過,亥時三刻的時候我喊徐稷去號了脈,今日她醒了兩回,清醒的時候比昨天多——
還有什麼不放心的?你說,我再去看。」
淡淡的聲音落在屋內,蘇皎抿唇。
謝宴將她摁回去。
「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