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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上的青筋都跳了出來,渾身顫抖得像是吊橋上搖晃的繩索。

但是帶刀四肢被繩子緊緊綁住,再劇烈的掙扎也無濟於事,像是一隻待宰的羔羊擱置在案板上,無所遁形。

可憐的帶刀還不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就在昏昏沉沉的夢裡被活生生疼醒了,睜眼就看見沈無疾拿著刀在他的皮肉里翻找什麼。

這邊沈無疾也不好過,豆大的汗珠粘在臉上也不敢擦一下,生怕看走眼弄錯了經脈。

加上帶刀醒過來之後的不配合,渾身都在顫抖,讓他總是找不准接口在哪裡。

「摁好他!我開始挑斷了。」

帶刀身上的傷因為掙扎與布料相互摩擦,剛剛合上不流血的傷口又開始往外滲血了,胸口的紗布已經見了紅色。

賀蘭慈看見這麼多血,有點頭暈,但還是聽著沈無疾的話,按住了帶刀抖動的厲害肩膀。

又不忍讓帶刀親自看著自己的筋脈被挑斷又接上,於是也伸手把他的眼睛蓋上。

帶刀還不知道接下來還有更疼的,原本長好的經脈被硬生生斷開,在重新接上。

光是說出來就讓人覺得頭皮發麻。

沈無疾下手十分快,一下子就掐斷了連好的經脈,一瞬間的疼痛讓帶刀眼前發黑,連腿都蹬直了。

連喊叫的力氣也沒有了,感覺血一股股地從自己身體裡流走了,臉上的淚燙的賀蘭慈的掌心一抖。

江臨舟和江策川已經不忍心看了,背過身去不說話,身後是像岸上鯉魚一樣拼命掙扎的帶刀。

他現在真的感覺到一些絕望,掙脫不掉,只能任由他人劃開自己的皮肉,為所欲為。而按住自己的卻是自己的主子賀蘭慈。

有那麼一瞬間帶刀真的想著死了算了,太疼了,為什麼這種罪他是遭受兩遍。

他明明是暗衛訓練營裡面武功最強的暗衛,為什麼會像牲口一樣被人拴在床上。

自己本應該最信任的主子卻按著自己的肩膀。

賀蘭慈感受到帶刀的掙扎,從口中苦澀地吐出一句「聽話」。

帶刀疼的已經聽不清楚旁人說的是什麼了,只能無助可憐的掙扎。

沈無疾知道他疼的厲害,加快手上的速度。

一邊動作一邊看著帶刀的反應,要是看著帶刀有要疼的昏過去的徵兆,立馬在穴位上扎一針,讓他保持著意識的清醒。

這就是最活受罪的,不能眼睛一閉就結束,而是清醒著感知著這一切。

也許是哭得太厲害了,賀蘭慈只覺得掌心濕漉漉的,手下人的眼淚似乎要把自己的手掌淹了。

看著這樣掙扎著,賀蘭慈也是於心不忍了,但是也不知道要安慰些什麼。

只能一遍一遍地叫他聽話。

城—等到沈無疾起身,抹了一把頭上的汗,立馬點了帶刀的睡穴。

心道太遭罪了,還是睡著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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