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似乎點醒了賀蘭慈,他擦了擦臉上的眼淚,從帶刀手裡拿過碗和勺子。
舀了一勺白粥,一勺鹹菜,送到帶刀嘴邊,「張嘴。」
帶刀見他淚痕未乾,鼻頭和眼圈都發紅,還在餵自己喝粥,瞬間感覺受寵若驚,搖著頭躲著勺子。
「主子,不,不用了,我自己能吃。」
賀蘭慈長到現在都是被人伺候的命,這是他第一次餵別人喝粥,結果帶刀還不領情,一直躲他。
帶刀的嘴唇被勺子強硬地啟開。
「張嘴吃了。」
賀蘭慈面色不善,垂著眼睛,長長的睫毛還沾著淚珠,一顫一顫的。
帶刀吃著賀蘭慈餵的粥,內心別提有多煎熬了。
一碗粥硬生生喝了半個時辰。
二斗不知道他倆到底發生了什麼,但是她進來的時候賀蘭慈和帶刀正互相握著彼此的手腕,難解難分,十分纏綿悱惻。
而且賀蘭明顯就是一副哭過的樣子。
難道是小夫人受傷,長公子心疼?肯定是了。二斗心裡不禁感嘆道長公子和小夫人真是感情深厚,好一對神仙眷侶。
連忙接下賀蘭慈手裡的碗,又把還溫熱的藥遞了過去。
帶刀看著賀蘭慈遞過來的勺子裡黑乎乎,還散發著難聞氣味的藥,飛快的皺了一下眉頭。
「主子,這個我自己喝就行了。」
然後快速拿過藥碗,一下子灌了下去。
藥味一下子充斥了口腔,舌頭上都是苦味和土味。
帶刀心道,果然是藥三分毒,毒就毒在實在是太難喝了。
扒下來的樹皮熬湯都比這個強。
這時候沈無疾推門而入,看著坐起來的帶刀說道:「小兄弟起來了啊!」
然後看到空掉的碗,聞到滿屋子的藥香,問道:「藥都喝完了?」
賀蘭慈將藥碗放到桌子上,「喝完了。」
沈無疾從懷裡開始掏東西,掏出來一個小布包。
帶刀警惕地看著沈無疾,生怕他再給自己來幾刀,疼得他死去活來。
「吃飽喝足,那就來幾針吧。」
沈無疾上前抖開那個小布包,露出來一根根泛著寒光的銀針。有長一點短一點的,也有粗一點細一點的。
接著他對著二斗說:「小姑娘還是避一避好。」
二斗看著賀蘭慈叫了聲「長公子。」
賀蘭慈點點頭。
二斗得到了賀蘭慈的首肯之後才推開門出去了,然後仔細的掩好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