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種陰晴不定的人往往最可怕。
獄卒帶著賀蘭慈來到了他的牢房,跟所以地牢里的人一樣,住的是陰暗潮濕的石塊堆砌起來的牢房,年久失修的鐵欄杆散發鏽味。簡陋的床上堆滿了乾巴扎人的草堆,那就是地牢犯人的床了。
這一次,他完全沒有了在天牢里的優待。這裡沒有天牢里供犯人吃飯的木桌,哪怕他是金枝玉葉的賀蘭慈,也得跟其他犯人一樣,端著碗像狗一樣在角落裡吃。
獄卒打開牢門,嫌棄賀蘭慈走路磨嘰,上前推了他一把,賀蘭慈哪裡肯吃這樣的虧,揚手就要扇他一個狠辣的耳光。
「你算個什麼東西,還來碰我!」
那獄卒不怕他,上前鉗制住他還沒來得及落下的巴掌,開口嘲諷道:「老子算什麼?在這裡老子說了算,甭管你進來前是什麼身份,你在老子這裡跟其他人沒區別!」
說著一又推搡了一下,像是害怕賀蘭慈反手甩他一個巴掌似的,立馬就把門「哐當」一聲關上了,又掛上了一把碗口大小的鐵鎖,或許是因為有逃跑的前科,所以現在儼然是一副把賀蘭慈當做無惡不作的囚犯嚴加看守。
賀蘭慈被猛地推了一下,又加上一天沒進過食,眼前一黑,直直栽倒在了那乾草堆上,,尖銳的乾草邊緣劃的他身上有不少小傷口。
這樣淺淺的小口子是最疼人的。要是看不見還好,一旦發現了它的存在,它就一直疼個不疼,不得安寧。
賀蘭慈扭過頭去惡狠狠瞪著那獄卒,憤恨地()緊了嘴唇。
要不是那狗皇帝,他哪裡用得著在這裡跟這種雜碎生氣!主人家養的會吠的癩皮狗罷了,撒泡尿還真當自己是這地方的主人了?!
可是他再生氣又有什麼用,籠中困獸的徒勞掙扎罷了。
賀家長公子賀蘭慈被皇帝從天牢送入地牢的刀消息又火速傳開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皇帝有意散播出去的。
這個消息還是皇帝親自來告訴賀蘭慈的。
皇帝來的時候看到牢房門前給賀蘭慈踹的一片狼藉的飯菜,他裝模作樣詢問道:「蘭慈怎麼這麼不聽話,怎麼連飯都不肯吃了?」
「我死了也不會吃你一口飯!」
皇帝笑了笑,誇讚道:「好孩子,倒是比你父王有骨氣多了。他像你這麼大的時候只會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跪在腳邊求我開恩。」
賀蘭慈嘲諷道:「我看你是老糊塗了,我父王絕對不會做這樣的事。」
皇帝故作疑惑,「難道他跟你說過?」
賀蘭慈白了他一眼,短短用鼻音哼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