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他端著一碗藥放在桌子上,「喝。」
賀蘭慈嘴唇乾裂,張開嘴那一瞬間就像是被撕開了一道口子,鮮血順著嘴角就流了出來。
但他仍是強扯出一個笑容,用沙啞的聲音嘲諷道:「誰要喝你的東西,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裡面下了毒,巴不得我死……」
他喉嚨渴得發乾,每說一個字都乾澀的要命。
元白臉上掛著黑眼圈,臉色也臭得要命,一個眼神示意一左一右上前按著賀蘭慈,自己則捏過藥碗就往他喉嚨里灌,賀蘭慈則左晃右晃偏過頭不肯張嘴。
但是他的力氣哪裡有侍衛出身的一左一右大,被死死按住不能動彈,元白則木著一張臉,眼露兇狠地把藥給他灌了下去。也不管賀蘭慈有沒有咽下去,直接往嘴裡倒,嗆得賀蘭慈幾乎喘不上氣來。
接著元白反手把碗一摔,說道:
「哼,你想死沒那麼容易。天底下哪裡有這樣的好事?」
「你跟帶刀倒是雙宿雙飛了,那我呢?你們拿著玉牌的時候把越獄這件事嫁禍在我身上就跑了?」
元白越說越恨,牙齒得「咯咯」作響。
憑什麼他們倒是一副難捨難分的樣子,明明自己才是最大的受害者,還要為了他們的「幸福」去背鍋。
賀蘭慈扶著床邊,一直咳嗽個不停,幾乎就要把心肺都磕出來了,臉上的藥汁黏糊糊的,把臉上的碎發黏上了,看上去好不狼狽,整張蒼白的臉咳得通紅。
元白說得忘我,不去管賀蘭慈死活。「我那時候就下定了決心,我絕對不會讓你們好過!我那時候滿腦子都是想的帶刀要是讓我抓到,我會慢慢把他給()(),可惜的是竟然是你先落在了我的手裡,我倒是還沒想好怎麼處置你……」
「不過姑蘇王已經來了,我父皇沒空管你,這幾日足夠我考慮怎麼讓你生不如死了……」
賀蘭慈一直咳嗽個不停,直到聽見那句「姑蘇王來了。」他才抬頭看了一眼元白。
元白似乎很享受這種被注意的目光,這種被人正視著的目光,愛也好恨也好,自己都是被重視著的。
「他單槍匹馬來的,甚至還帶了弓箭,幾乎一箭差點把我父皇射殺了。人人都說他姑蘇王好()風流,不務正業,那麼他怎麼能擁有這麼好的一個箭術?他是在扮豬吃老虎對不對?」
「我問你話呢!」
元白上前一個兜著風巴掌甩在賀蘭慈臉上,直接把體力不支的賀蘭慈扇倒在床褥上。然後接著掐著賀蘭慈的脖子,惡狠狠地說「當時你就是這麼掐著我的!我是皇帝堂堂正正親自下旨封的太子,你不過一個親王的長子罷了,膽敢這麼對我?!你囂張一時,沒想到也會有這麼落魄的一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