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祁蘅洗澡,符珍去給肖清瀚打了個電話,大致交流了一下今晚的情況。
「我是不是逼的太緊了點。」
肖清瀚一巴掌把膩膩歪歪的裴慎扇開,專心跟符珍打起了電話。
「總有這一步的,你就算放的再慢再緩,也總是要面對的。不管事先做多久心理建設和溝通,真的面對的時候,不發病是不可能的。」
符珍嘆了口氣,心疼的想活撕了祁家那幾個賤人。
「我估算了發病的時間,在控制範圍內,這次服藥後頭疼的時間比以往也縮短了。下一次治療前,我先和你溝通一下,雖然無法避免,但是我還是希望能最大程度的減輕阿蘅的痛苦。」
「PTSD之所以難治療,就是因為需要面對創傷的根源,而患者極有可能因為痛苦的回憶而病情加重。所以PTSD的治療很大程度上,像是一種賭博,能不能好取決於患者的心理素質,否則反而會變得更嚴重。」
「他在反過來安慰我,這種配合治療的態度像是一種討好,我懷疑他依戀型人格障礙在嚴重化。」
符珍擔憂的跟肖清瀚分析著祁蘅各種細節舉動上的心理動機,她覺得自己還欠缺很多專業知識,但是祁蘅是絕不可能接受除她以外的人給自己治療。
「兩個病情是無法同時解決的,珍珍,你別給自己太大壓力,作為心理疾病患者的家屬,你已經做的很好了。你得調整一下心態,別把自己搞出問題來了。」
符珍被肖清瀚一提醒,覺得自己這段時間確實有點壓力過大了,面對祁蘅的病情,想讓她做到完全保持醫生的專業和冷靜,屬實有點難。
「我知道了,我會寫心理報告不斷給自己復盤的,別擔心。如果我真的心理狀態出問題,我會第一時間聯繫你。」
符珍打完電話,正好聽到浴室的水聲停止,傳來門鎖打開的聲音,但祁蘅並沒有出來。
她疑惑地轉過身去,目光投向浴室的方向。
當她看到祁蘅時,心中不禁一軟。
只見祁蘅趴在浴室的門邊,小心翼翼地探出腦袋,眼神濕漉漉的,有些不好意思的地看著她。
那模樣就像一隻探頭探腦的小貓,讓符珍的心都融化了。
quot怎麼啦?quot
符珍溫柔地問道,臉上帶著溫柔繾綣的笑意。
祁蘅紅著臉,一句話也不說,只是繼續探著頭盯著她看。
符珍慢慢地朝著祁蘅走去,他似乎有些緊張,身子微微向後縮了縮,只露出半個腦袋。
一雙剛剛哭紅的桃花眼緊緊地盯著符珍的腳步,透露出一絲緊張和無措,宛如一隻警惕的小貓。
quot我...沒穿衣服。quot祁蘅終於鼓足勇氣,輕聲說道。
他的聲音里充滿了不安,仿佛自己做錯了什麼。
符珍輕笑,停住腳步看著他,鼓勵的夸道。
「我知道阿蘅身材很好,怎麼要躲著?捨不得給老婆看?」
祁蘅垂眸,神色掙扎了片刻,似乎在做一個艱難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