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陸硯修應聲。
「你好,陸總。」俞懷洲先前在秦安家裡認識了陸硯修,知道陸硯修是什麼來頭,和顧知微又是什麼關係,隨口跟他打了招呼,不忘吃掉顧知微剛打出的牌。
原來覺得不需要的牌打出數秒,顧知微仔細看了看自己手上現有的牌,猛地意識到自己是需要的,這牌打錯了,想要拿回去。
怎料,俞懷洲手太快,明顯想吃掉她的牌,眼看他把牌握在手中了,她急忙抓住他的手,邊從他手中把自己的牌扣出來,邊歉意道:「對不起,我打錯了。」
「……」到手的牌要硬生生被扣走,俞懷洲垂目看著抓住自己的那隻手,再看著對面笑容燦爛的女孩,眼睛仿佛被晃花了,手背蔓延難言的酥麻觸感,不由主動把牌還回給她,「沒事。」
順利拿回自己的牌,顧知微笑容更為燦爛了些:「謝謝。」
牌得重新調整,她一跟俞懷洲說完,就立馬低頭去弄,過度專注使她無意忽略了站在身旁的男人。
「知微。」
誰叫她?
顧知微挑起眉。
正要四處張望,她視線掃到身旁有一條好長的胳膊,不禁昂起腦袋。
是陸硯修,他站在她和陸母的中間。
此刻,他眼眸一眨不眨地注視她,眸色幽深得讓人看不透。
「哥。」她叫了一聲,注意力便即回到牌上。
「對了,硯修。」兒子沒第一時間去廚房,陸母跟他介紹,「他們兩個是我們家隔壁新搬來的鄰居,我旁邊這位是陳芳,我對面那位是她的兒子俞懷洲。」
從俞懷洲剛剛跟兒子打的招呼來看,兩人顯然早已認識,但禮儀所需,她還是陳芳母子倆都介紹給兒子。
「你們好。」陸硯修淡淡地道,視線仍留在身旁的女孩的身上,腦海中浮現女孩抓住俞懷洲那隻手的畫面,唇角微微抿緊。
即使知道顧知微是『情勢所逼』地和俞懷洲有肢體接觸,可一想到自己拉一下顧知微的手,她飛快地甩開自己的手,止不住的嫌棄,他頓感剛才的畫面刺眼,猶如被一根針刺了刺。
見兒子站著不動,陸母問:「硯修,你也要打嗎?」
人已經夠了,兒子若是要參與進來,只能讓他和顧知微湊一起打一副牌。
「不。」話音落下,陸硯修邁步朝廚房方向走去。
陸硯修來得快,走得也快,但這點時間足夠陳芳把他打量了。
陳芳誇讚道:「陸夫人,我一早聽說過你兒子不止學識出眾,人也長得高大帥氣,今日一見,果真如此,他長得非常好看。」
「過獎了。」陸母謙虛地笑了笑,「他啊,既像我,也像他爸。」
「陸夫人好福氣!」陳芳繼續誇讚道。
「你也是。」陸母指了指俞懷洲,「你小兒子長得也很好看。」
人情世故里,說場面話是在所難免的,但她沒說場面話。
俞懷洲確實長得好看,五官周正,人高腿長,整個人看起來風度翩翩的。
「哪裡哪裡。」陳芳否認般地擺擺手,實則孩子被誇,做父母都免不了開心,嘴角翹起了愉悅的弧度。
這邊的四人繼續開開心心打麻將,另一邊的陸硯修把飯菜放到微波爐加熱,腦海里仍揮之不去顧知微抓住俞懷洲的手的畫面,以及先前秦安邀請他們去玩,他看見顧知微和俞懷洲有說有笑的畫面。
這兩人認識的時間不長,通過哪種方式認識的,有沒有到熟識的地步,他都一清二楚,可這會他覺得礙眼,心中控制不住地泛起了一股酸氣。
他知道酸氣是哪種成分構成的,也知道為什麼產生酸氣。
是……
他今天才發覺原來自己並不喜歡顧知微身邊有異性,還能和她相處愉快的異性,哪怕那個異性和她沒什麼,只是人與人之間的正常來往,但他就是討厭,希望自己以異性的身份獨占她,她看不到除他以外的異性。
同時,他腦海里還有別的畫面,記起顧知微曾說過她想和她滿意的追求者多接觸,酸氣頓時充斥全身。
一想到顧知微身邊不止有相處愉快的異性,將來還會有男朋友,以及名正言順的丈夫,而他只能當她的哥哥,看著她戀愛結婚,他遏制不住情緒的崩塌。
沒什麼食慾,陸硯修隨便吃了些食物充飢,返回四人打麻將的地方。
左邊突然多了個人,對方還坐在她的椅子上,雖然椅子的長度足夠兩個人坐得下,顧知微還是愣了愣:「哥,你幹嘛?」
「助陣你打贏。」陸硯修垂眸掃看眼前的牌,頭也不抬地回答。
外援這種東西不是不可以,陸硯修也不是沒當過自己的外援,但他挨得自己太近,顧知微下意識想坐遠點,無奈再怎麼遠,都改變不了挨得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