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他手上全部工作移交了給兒子,公司已經由兒子掌舵,自己得以退休。
陸父笑了笑:「你是自己回來的,還是和你妹妹回來的?」
陸硯修回道:「我們一塊回來的。」
走出電梯,陸硯修帶著父親去找母親和顧知微。
兩人仍在聊考試的事,陸父插話:「知微,你加把勁,爭取在國內讀研,不然,你去了國外,一個人,人生地不熟的,你阿姨放心不下,我也擔心。」
「別聽你叔叔的,阿姨是絕對尊重你意願的。」陸母瞪了一眼丈夫,讓他不要把自己心裡最真實的想法說出來。
「實在不行,我們……」陸父想到妻子遠在洛杉磯的表妹溫雅,就是顧知微法律上的養母,「找你溫阿姨安排,讓她搞定洛杉磯的學校,幫你拿到讀研名額,到時有她照看你。」
「叔叔,不用了,我想好就在滬城讀。」說著,顧知微身體微歪,腦袋倒在陸母的肩膀上,撒嬌道,「我不想離家裡太遠。」
隨著顧知微這話語一出,陸父看見妻子笑得合不攏嘴。
就知道,妻子放心不下顧知微去國外讀研,顧知微留在國內讀研,最合妻子的意。
由於日子特殊,到了晚上,在飯桌上,陸母朝著兒子和顧知微說:「你們兩個今晚別走了,都留在家。」
「好的,阿姨。」顧知微看似乖巧地答應了,其實陸母不說,她和陸硯修也會留在家裡過夜,今晚可是團圓夜。
「吃完飯,我們吃月餅?」陸母掃視面前三人。
吃月餅是每年中秋必不可少的一環,三人齊齊點頭。
顧知微對這種食物向來沒興趣,但一般象徵性地吃幾口。
然而,飯後她拿到一個味道很不合她胃口的月餅,一小口沒來得及咽下,便條件反射般地把月餅放到陸硯修的口中,並道:「哥,你吃。」
將她行為看在眼裡的陸父和陸母,都沒當回事。
顧知微小時候遇到不愛吃的東西,會讓兒子幫忙吃掉,現在她長大成人,吃一口就不吃了,塞給兒子解決,還保留這習慣,他們不好說她。
兒子都沒對顧知微有意見,津津有味地吃著,他們能有什麼好說的?
重新去拿月餅,顧知微後知後覺地意識到,自己和陸硯修同……
應該是用同居形容吧?
雖然從小到大,他們總共同一屋檐下了十幾年,但那都以家人的名義一起住,如今他們是以情侶關系一起住,同居最適合形容了。
同居一個多月,期間他們會偶爾給對方餵食,她剛剛一時忘記掩飾他們的情侶關系,陸母和陸父不會發現什麼吧?
顧知微仔細地觀察了一下兩人,兩人交流今年的月餅做出了什麼新花樣,壓根不關注她給陸硯修餵食,頓時神色自然地繼續挑選月餅。
挑了一會,挑不到能勉強入口的月餅,她改為吃柚子。
一家人邊吃東西邊說說笑笑,夜色不知不覺地深了。
陸母和陸父回四樓,顧知微和陸硯修則回三樓。
剛踏進自己的房間,一股溫暖從背後裹著她。
不用回頭,她也知道是陸硯修在抱著她,不由道:「幹嘛?」
「在家,我可以跟你睡吧?」陸硯修微微垂首,下顎貼著女孩潔白細膩的臉頰,眸中掠過愉悅的光芒,「我不想自己睡。」
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
這句話,他認為能拿來描述當前的自己。
習慣每天都和顧知微睡覺,他不要今晚入睡和明天睡醒,見不到她的人。
顧知微不假思索:「可以。」
三樓是只有她和陸硯修住的樓層,陸母和陸父很少會到這來,況且,是關門睡覺,不是敞開房門睡覺,不必擔心有人發現他們睡一張床上。
「好。」陸硯修輕笑一聲,「我去我房間洗漱了。」
「嗯。」顧知微也要洗漱,沒挽留陸硯修。
但她洗漱的時間比陸硯修長,加上吹頭髮和吹頭髮,差不多一小時過去,才到床上,而陸硯修已經躺床上許久了。
女孩頭髮蓬鬆十足,明顯洗過了,陸硯修伸手去梳了梳她的頭髮,指間感受她的頭髮有沒有徹底幹了,順帶聞一聞她用了什麼香味的洗髮水,勾唇一笑:「好像不是很乾。」
「對啊,我不打算立刻睡覺,就沒完全吹乾。」顧知微把及腰的頭髮撥到後面,轉身去床頭櫃翻找,拿本書看看,以此培養睡意。
「這麼晚了,不看了吧。」
「?」
望著陸硯修從她手中拿走的書,她微微皺眉。
不看書,看什麼?
顧知微想要拿回書,不料,陸硯修傾身過來,把她摟入懷中。
剎那間,略微滾燙的氣息將她纏住,充滿濃濃侵略的眼眸緊盯著她,她目光不禁上下掃了掃眼前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