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多的田,他要上班,他媳婦一個人也種不過來。
現在這樣分剛好,兩人份,兩三畝田,種出來他小家幾人也夠吃。
蘇子君想不明白了,紅著眼睛吼道:「公平什麼公平?」
「我們家現在四個人,加上一個老的,應該按人均來分才對。」
「憑什麼按當時的人口分。」
大伯娘得意洋洋,「你要怪,就怪村里。」
「當初明明說好每隔三年,重新分一次田。」
「如今過去了十年,也沒見重分。」
「還是小叔子公道,知道你家只有他有分到田。」
蘇子君那個氣啊,她老公都答應了,她一個人能爭些什麼?
大伯娘又道:「家裡的鍋碗瓢盆,都是你嫁進來前我置辦的,這些就不分你了。」
蘇子君拳頭捏得咯吱響,「你敢說,不是用我老公給的家用買的?」
「憑什麼不分我?」
江木言又勸道:「算了算了,那些東西值幾個錢,咱們買新的!」
蘇子君轉頭瞪了他一眼,眼淚都掉下來了,「你誠心拆我台是不?」
不爭饅頭爭口氣!
她爭過來砸了聽個響,也好過便宜了趙桃這個賤人!
趙桃得意的挑眉,「是你老公說不要的啊,那我就不客氣啦。」
「接下來,還有草屋裡的柴草,都歸我,你今年可沒上山砍草。」
蘇子君不服氣,「那不是你說的,我負責種菜,在家洗衣做飯,你上山打草。」
「那我種的菜是不是全歸我?」
趙桃急忙道,「那自然是誰田地里的菜,就歸誰!」
剛才田地都分好了,她特意把種了菜的田地分給了自家。
這時候江木言才覺得不對勁,「大嫂,你這樣不厚道啊!」
「我看了分給我們的田地,都是又遠,又沒種菜蔬的地。」
趙桃心一橫,「我不管,田地這樣分,方才是你自個兒同意的。」
「你可不能趁你哥不在家,就欺負我!」
她快言快語,「你不能反悔!」
蘇子君又錘了他一下,「讓你看都不看就同意!」
江木言攔下她的小手,討好道:「我給你買熱水器!」
「咱們不需要燒柴草!」
蘇子君冷笑,「好,你賺的錢,我也不給你心痛了,買!」
「鍋碗瓢盆,板凳桌子咱們也不要了,全買新的!」
江木言連連點頭,「行,都聽你的。」
大不了他晚上也去炒更,總能賺夠養家餬口的錢。
趙桃大喜,「唉喲,還是小叔大氣!」
同時,她遲疑了一下,有些後悔。
是不是分家分早了?
小叔子這不要,那不爭的,莫不是存了很多錢?
不管了!
小叔子存了再多錢,也用不到她家去!
這兩年,小叔子一個月就買點肉回家。
一分錢也沒交公!
蘇子君這個女人說,大米青菜是自家種的,不用錢。
吃的花生油,也是自家種花生炸的油。
在村里一日三餐,沒別的花錢機會。
各家其他的開銷,各家自個兒負責。
她哄小叔子說,以後生兒子供孩子讀書,還要花不少錢。
他的錢得存起來,給孩子讀書用。
小叔子一聽,有道理。
就再也沒有上交工資給兩個老的,只偶爾買一兩斤肉回家。
占不了小叔子錢財上的便宜,她早就想分家了。
誰願意天天幫他帶兩個奶娃娃啊。
江滿月就這麼稀里糊塗地,看著他們分了家。
頭腦還暈呼呼的,被她爸抱到了家徒四壁的新房子。
一家四口,加上被分到她家養老的奶奶,面面相覷。
江奶奶嘆了口氣,「老七,你糊塗啊。」
「爭這麼一口氣,現在連張板凳都沒得坐!」
江木言面紅耳赤,誠懇承認錯誤,「我這就去啊棋家裡看看,有沒有現成的桌椅床板。」
啊棋,是村裡的木匠。
空餘時,會做好一堆家具,堆在家裡。
有人要買可以直接挑。
他伸出手問老婆要存摺。
蘇子君心痛啊,她存的定期,這錢取出來,今年的利息就沒了。
今年利息高,存錢的利息,都夠一家五口買米吃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