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個大著膽子開口道:「這、這可不好買啊,川上毒死了那麼多年,他流進黑市的毒藥早就消耗得差不多了,幾乎沒有存貨了吧?」
五條悟嘖了一聲,表情中流露出一些不耐煩的神色:「我是問你們,能在哪裡買到他的毒藥?」
他這個不耐煩地表情一出,嚇得詛咒師們立刻閉上了嘴巴,半天都不敢再開口。
還是夜蛾正道溫和道:「協助我們找到買家的人,可以加5點積分。」
詛咒師們:「!!!」
5點積分???
那可是25隻四級咒靈,10隻三級咒靈,5隻二級咒靈,1隻一級咒靈啊!最近這段時間咒靈不多,又有一堆搶咒靈的「同僚」,工作真的很難干,5點積分,簡直就是一筆巨款!
但是……川上毒的毒藥,是真的沒什麼購買渠道。
一個詛咒師猶猶豫豫地開口道:「我不知道哪裡能買,但我認識很多黑市商人,你們需要的話,我可以把他們的聯繫方式交給你們!」
另一個人也表示:「我也知道一些商人,還知道幾個外國的!」
「我也是!我認識的比他們多,我以前在黑市里很有人脈,只是……只是人脈的一半都被你們一網打進了。」
五條悟鼓起臉,一副很不滿意的樣子,這時,角落裡的一個詛咒師顫巍巍地舉起手:「我知道一個人,他可能會有川上毒的毒藥,但他不是詛咒師,也不是咒術師,而是川上毒跟一個酒吧舞女生的兒子。」
大阪。
某家公司的樓梯間。
一個相貌平平的普通男人拎著一大堆盒飯吭哧吭哧地往上走,才走到二樓,就有電話打進來:「飯還沒到嗎?!」
男人結結巴巴道:「飯到了,我正在上樓呢。」
「快點!慢吞吞的,大家都餓了!」
「是,是……」
他吭哧吭哧往上走,終於把公司所有人的午飯都搬了上來,公司里的人們排隊前來領走,還有人抱怨道:「這怎麼都快撒出來了,你怎麼做事的。」
男人彎腰致歉,直到所有人都拿走了自己的那份,他才帶著剩下的盒飯坐在了自己的工位上。
給大家送午飯原本不是他的工作,但不知不覺中,他已經包下了這個任務。
明明都是一樣的員工,但不知不覺間,他好像變成了公司的「人下人」。
他無聲的嘆了口氣。
今天的工作很不順利,他的頂頭上司因為孩子生病請假好幾天,事情一下子全部堆到了他的身上,他手忙腳亂地幹了一通,卻怎麼都干不好,以至於今天一整天都在挨罵,上司的上司當著全辦公室的面對他破口大罵,還有其他部門的人跑來抱怨他效率低下,或直接翻臉或陰陽怪氣。
這樣的日子,真是一天都干不下去了。
他一邊吃飯一邊考慮著辭職的事情。
那筆錢,開個便利店應該是沒問題的吧?但如果虧掉,那他的人生就再也沒有任何希望了。
是的,大概一周前,他賣掉了父親最後的遺物,得到了一筆巨款。
他其實從來沒見過他的父親,母親從不提起父親,對父親也沒什麼感情的樣子。
在他小的時候,父親還會每個月都給他們母子打款,媽媽說他們沒有結婚,但他畢竟是他父親僅有的血脈,他父親還是在意他的,後來,父親的消息徹底斷了,只有一個父親的好友會隔三差五的拜訪他們,接濟他們母子一點錢。
他靠著那些錢讀完了大學,找到了一份工作,本以為可以過上全新的日子,沒想到母親突然生了病,開始大把大把的花錢,他和母親各自欠了一屁股債,治了幾年,母親還是去世了。
去世前,母親告訴他,柜子里那些鎖起來的東西都是父親從前跟她好時留下的,她覺得那些東西很危險,所以一直沒有動,但她知道那些東西其實很值錢,如果經濟上困難到活不下去了,他可以賣掉它們,這件事可以拜託爸爸的那位朋友,但,母親也悄悄告訴他,她一直覺得那位西裝革履的「爸爸的朋友」不是好人,爸爸很可能是被他出賣致死的,他偶爾照顧他們也是因為心虛。
幾年後,他終於忍受不了還債的日子,第一次主動聯繫了爸爸的那位朋友,請他幫忙賣掉爸爸的遺物,不過一下子也沒敢拿出來太多。
爸爸的朋友當時的態度很古怪,委婉又冷漠地告訴他這些可不是好東西,最好一次性全拿出來,但他沒聽勸,只拿出了一部分去賣,也在這樣的過程里結識了一些黑市的買家。
這些人很奇怪,有的打扮得像精英,有的打扮得像乞丐,有的打扮得……很一言難盡,但無一例外全都出手大方,他接觸了幾次便察覺到這個圈子不是他可以踏入的,於是終於聽了那位叔叔的話,一口氣賣掉了剩餘的東西,只留下一個罐子。
那個罐子用符紙包了幾十層不止,看起來最神秘也最危險,他抱著以防萬一的心態把這個東西留了下來。
直到半個月前,在拖著盒飯上樓的某個平凡的一瞬間,他突然萌生了辭職的念頭,於是拿出最後的罐子,再次聯繫了爸爸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