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們做出了這樣的安排之後,他們偶然轉向屏幕,三個人差點嚇得心臟驟停。
因為屏幕上出現了五條悟的大臉。
五條悟蒼藍的眼睛盯著他們,平靜而略顯暗淡的眼眸中帶著冰冷的神性。
三個人屏息凝神,大氣不敢出,全都如芒在背。
明明知道另一頭的人是不可能通過蜥蜴反過來盯著他們的,但此時此刻,他們每一個人都覺得五條悟正在注視著他們。
過了一會兒,鏡頭那邊一陣天旋地轉,隨後傳來五條悟的聲音。
「傑,蜥蜴能做料理嗎?烤蜥蜴,或者蜥蜴刺身什麼的。」
緊接著傳來夏油傑的聲音:「不太好吧,這個東西可能有寄生蟲,你不是說這座島已經與世隔絕千年了嗎?那就更可怕了。我們還是吃點村民自己養的蔬菜和雞蛋吧,起碼沒有吃到髒東西的風險。」
「哦。」
蜥蜴被無情地丟了出去,五條敏不知道蜥蜴有什麼不對,但他嫌惡地看了一眼,隨手抽出長刀,將蜥蜴一分為二。
於是地洞的屏幕黑了下來,五條悟帶來的壓迫感也消失了。
蜥蜴操使和攔截通訊的男人都鬆了口氣,藤原雅義的臉色卻黑了。
「調最近的蜥蜴過去,這次別離太近。」
「一隻蜥蜴一千美元,隊長,你沒忘吧?」
「當然記得,調。」
於是另一隻蜥蜴的視野占據了主屏幕,飛快地爬向剛剛的村子。
藤原雅義正在計劃著這樣那樣的事情,村子裡,夏油傑撿起一根樹枝,把蜥蜴的屍體巴拉到一邊,問五條悟:「那我們儘快離開?」
五條悟笑嘻嘻地抱住他的脖子,低聲對他說:「沒有,老子騙他們的。」
夏油傑一怔。
五條悟解釋道:「從老子登島開始,無論走到那裡都會有蜥蜴跟過來,這些蜥蜴就是躲在暗處的那些舊總監部殘黨的耳目,老子不知道他們想幹什麼,但老子急著離開的話,他們總會動作的。」
「……」
五條悟做了個噤聲的手勢,貼在他耳邊悄聲說:「傑就配合一下,假裝我們是這麼想的好了。」
夏油傑心情複雜地收回目光。
悟早就知道有人在島上搞鬼了,卻還是如此信任著他,從來沒有懷疑過他。
失憶之前的他,到底是怎麼做到一邊暗戀五條悟,一邊還要辜負五條悟的這份信任的?更重要的是,悟真的有他們說的那麼壞,那麼糟糕嗎?
他回憶起五條悟和幾個村子的村民們相處的樣子,覺得這傢伙雖然態度漫不經心,偶爾也會說出一兩句過分「直爽」的台詞,但其實沒有任何不友好的表現,更沒有一絲一毫的暴力傾向,跟自己最初腦補的「暴君」截然不同。
相反,他還覺得五條悟是個很溫柔也很可愛的人。
夏油傑擰起眉頭,五條悟湊過來,歪了歪頭,似乎很不理解夏油傑此時的凝重和沉默。
五條悟毛茸茸的頭髮扎在了夏油傑的臉上,還有若有若無的呼吸撒過夏油傑耳畔。
這種感覺,就像是有一隻小貓在撓他的心一樣。
夏油傑微微後仰身體,躲開這種感覺,但隨後就是不舍和悵然若失。
「……」
完了,他好像真的很喜歡很喜歡五條悟。
夏油傑看了五條悟一眼,不好意思再回去跟他貼貼,便說道:「你的頭髮,有點長啊。」
五條悟摸摸自己的後腦勺,淡定道:「確實,前面的頭髮其實還好,後面的頭髮總是扎到脖子。哈,說起來你過年前也說過這樣的話呢。」
「那你怎麼還不去剪?」
「嗯——你還記得《名偵探○南》嗎,裡面有一集就是很厲害的格鬥選手被理髮師殺害了,理髮的時候一下子就被理髮師扎穿了脖子呢,所以理髮這件事超危險的,萬一舊總監部殘黨偽裝成理髮師刺殺老子怎麼辦?」
夏油傑:「……」
這個擔憂有些令人無語,但仔細一想,其實還挺有道理的?
他看了五條悟的頭髮好幾眼,越看越不順眼,但身為總監部殘黨的他不得不贊同五條悟的想法。
看看,看看,舊總監部的殘餘勢力安排的刺殺人員里甚至還有五條悟的好朋友——他,安排一個區區理髮師不是更加簡單?
五條敏說:「啊,說起來,悟大人生日那天還被下毒了呢,當時下毒的還是總部的廚師!」
夏油傑:「……」
果然是無孔不入啊!!!
夏油傑的臉色有點難看,「他成功了嗎?是怎麼抓出來的?」
五條家的三個人都不清楚具體發生了什麼,五條悟笑嘻嘻道:「因為老子耍大牌沒出席,所以那晚沒有中招啦。話雖如此,生日宴上遇到這種事還是挺晦氣的,幸好有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