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家入硝子入學高專,情況危機的傷者都會直接拉去東京校, 會送到合作的醫院的, 通常是受了非致命傷的人,或者只是被詛咒輕度侵蝕的人, 再或者就是在正常病房裡治療著治療著, 突然發現這是咒靈事件的受害者並緊急轉院的人。
這次要見的患者就是最後一種情況。
五條悟推開門, 看到四張病床上只有一個床位有人, 那人躺在床上, 臉上和身上都纏滿了繃帶, 但一雙眼睛卻滴溜溜的轉,顯然是活過來了。
看到他們的到來, 三十歲上下的男人表現得很緊張。
五條悟走過去,雙手插兜, 彎腰看了看這個人:「臉上中了一槍, 背上中了三槍,都這樣了還能活下來, 你這傢伙挺難殺的嘛。」
夏油傑跟著他走進來,接話道:「打向腦袋的子彈卡在了臉部的骨頭裡,背後的三槍也沒能擊中要害,滾下山坡後還正好被一對開車兜風的夫妻撿到, 你可真是命大。」
菅田真奈美從外面關上了門。
青年緊張道:「你們、你們是……」
這兩個人不是警察,也不是醫院的人,還給他一種很不尋常的感覺,讓他下意識地感到害怕。
「我們咒術師。」五條悟很隨意拉開一張椅子坐下,「我是五條悟, 這傢伙是夏油傑。你呢,只要把我們理解成幫助警察辦案的人就可以,聽說你剛剛從一個邪教逃出來,那裡還經常聚在一起以『神罰』之名虐待別人?」
「我、我從來沒有打過他……你們相信我,我是兩年前才到那個村子去的,我只是遠遠看過他們虐待那個人而已!」
夏油傑站到他的另一側,雙手插兜:「聽說你一直反覆告訴警察他們不會放過你?」
青年渾身一顫:「對,他們不會放過我的,就算我出院,就算恢復了正常人的生活,他們也會在某一天突然找上門,處理掉我這個逃出去的傢伙,一定是這樣,一定是這樣,我親眼看過他們處理叛徒……」
五條悟笑著對他說:「所以啦,不想死的話,你得配合我們抓住邪教成員才行,說說吧,你們的教主具體是個什麼樣的傢伙。」
「……」
一切都要從兩年前開始說起。
兩年前,青年——橋本綱的公司倒閉了,橋本綱一連投了十幾份簡歷,都因為這樣那樣的原因而沒能成功,半年過去,他不僅花掉了大半的存款,身體還在巨大的壓力下瘋狂脫髮、爆痘,他不得不又花了一筆錢去醫院接受治療。
也就是這個過程里,橋本綱萌生了離開城市,去鄉下生活的念頭。
他把這個想法發在了自己的博客,很快,一個學長很積極地聯繫他,說自己可以給橋本綱介紹一個看守農場的工作。
缺點是工資不高,手機信號時好時壞,而優點是包吃包住,工作輕鬆,只需要跟小動物打交道就可以,空閒的時候他還能開著農場的小車在村子裡兜風,風景非常美麗。
橋本綱被他說的十分心動,深思熟慮半個月後,他就收拾東西投奔那位學長去了,學長和據說是農場主人的人一起來接他,又親自把他送進了偏僻的村子。
一開始的時候,鄉下的生活確實很美好,鄉下地方山清水秀,工作也很清閒,他每天只要餵雞、趕小羊、再照顧一下小鴨小貓大鵝大狗就足夠了。
五條悟吐槽道:「這個農場看起來也不是很需要你啊。」
橋本綱抽了抽嘴角,「的確如此,這種工作,誰都可以干,沒有交給我這個外鄉人的道理,如果我能早點醒悟到這一點就好了。」
美好的日子眨眼間就過去了一個月,這一個月里,橋本綱也漸漸發現了一些不對勁的地方,首先是村民們晚飯後會統一來到農場,然後在裡面待到零點,那是個紅色的房子,農場主之前叮囑過他,讓他絕對不要踏入那裡。
他一開始還以為這是農場主家有人過生日,或者他們要在房子裡打牌,不想帶他這個外人玩,但時間一長,他就發現他們夜夜都是如此,在好奇地詢問了農場主後,得到的回覆是「大家都在向神明祈禱」。
神明的名字叫作——神靈神。
五條悟評價道:「很即興的名字。」
橋本綱終於遇到了跟他同樣想法的正常人,感動得都快哭了。
「對吧!我也覺得這個『神靈神』簡直槽點滿滿!」
「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