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又怎樣,除了真心和愛,其他的我都不稀罕。金錢權利,名望地位,這些東西,不用求,也不用別人給我,我生來就有。」
「我叢一,自出生起,就金尊玉貴,千嬌百寵,這個世界上,只有我不想要,沒有我得不到,我就是有這個資本。」
太陽升了起來,照耀著這座昨晚被風雪侵蝕的古老城市。
窗簾被拉開,有明晃晃的陽光透進來,冷峻的男人坐在床邊的椅子上,背著光,硬挺尖銳的五官輪廓被鍍上了層光暈,挺翹的鼻樑山根和清晰銳利的下頜像是要將光割斷一般。
針管里的藥水一滴一滴地往下墜,整個房間安靜得可以聽見心跳聲。
他聽清了她的話,沉默了半晌,很淡地微動了下唇角,不像是是笑,更像是不屑,可偏偏深情的眼睛裡又參雜了半絲懇切,不像嘲弄。他抬眸觸及到了床上女人執拗傲嬌的目光。
「真的是這樣嗎?」
「那這些年,你不顧一切把自己搞得面目全非,怎麼沒得到你想要的?」
第7章 飲泣 「好疼,你沒個輕重。」……
文時以一句話,直白又不留情面地拆穿了叢一的偽裝,敲碎了她的理想主義愛情夢。
叢一坐在床上,右手還吊著水,白色醫用膠帶下的手背有異物刺入的隱痛。
面對文時以的發問,她一時無言以對。
這些年,她愛得如痴如醉,瘋狂沉迷,到頭來,遍體鱗傷,如同水中月,鏡中花,大夢一場後醒來兩手空空,竟找不到半點依傍。
她只詮釋了一句話,愛一個人,恨一座城。
不,是兩座。
倫敦和愛丁堡,他們分別就讀的兩座古老城市。
愛大和KCL,幾百公里的距離,學業繁忙的那幾年,他們瘋狂地壓榨所有的碎片時間,哪怕減少娛樂和休息,他們也不知疲倦地往返,去到彼此的城市。
每一次見面,他們都會膩歪在一起,一刻也捨不得離開彼此。
也就是這樣,她對倫敦,對愛丁堡的每一條街,每一個角落都太過熟悉。這兩座城,乃至整個國家,整個西歐,好像到處都有他們相愛過的痕跡,無論走到哪,都是在觸及舊日回憶。
她再也不敢踏足這片土地。尤其是倫敦,因為Vinay生在這,長在這,求學在這,永遠地生活在這。這裡的一切都沾染了他太多的痕跡。
肆意明媚過的青春,忘情狂歡著的夜晚,甚至是泰晤士河邊的每一場日落,卡爾頓山上一覽無餘的絕世風光,所有的一切全部都加在一起,用再多的形容詞,傾注再多的情感寄託,歸根到底,也不過是漫長人生旅途的一場短暫驚鴻雨。
而她在這場雨里淋濕,再也沒有見過太陽。
這樣倏然陷入回憶的痛苦,她總是不能自拔無知無覺地墮入暗夢。
直至面前的男人將她叫醒,抽離。
「因為除了真心和愛以外的其他東西,你得到的都太容易了,所以才會覺得不稀罕。就像你說的,你理所當然地認為只要你想要,你就一定會得到。但其實不是這樣,人生講究的是能量守恆,殘酷就殘酷在你不能什麼都有。」
文時以眼見著她又深陷回憶,略微停頓了片刻,眸底的那份懇切漸漸退卻,繼而被冰冷,淡漠所取代,他思考再三,把道理說給她聽,平心靜氣,聲音如同冬日壁爐邊上被烘的熱乎乎厚毛毯,厚重踏實,又粘連著慢條斯理,帶著不太真切現實的溫度。
「而更殘酷的是,哪怕是只能擁有某一樣或者某幾樣東西,選擇權也不在你手裡。命運給你什麼,就是什麼。」
話音掉落在房間內隱隱迴蕩,窗外是初生的太陽。在這個冬雨季漫長難熬的國度,晴天是如此的難得。
叢一因為痛苦持續加快的心跳慢慢平緩下來,那種空蕩和落寞圍繞著她徘徊。她抬眼,看著床邊的男人,心裡五味雜陳。
道理她好像一直都懂,只是這些年,再也沒人用這樣殘忍直接的方式剖白在她面前。
很不客氣,很不留情面。
「文時以。」她第一次叫著他的名字,忽然無奈地抽動了下,無名火涌動,又因為欠了時機,怎麼也燒不起來,厭煩又不得不面對,苦笑了一下,「你太現實了。」
「不好嗎?」文時以也跟著笑了,這一次,大概是真的笑了,至少皮肉統一,深邃的眼窩裡的那雙灰藍色的眸子隱隱沉浮著坦蕩的眸光。
他很喜歡這個形容,至少證明他理智,堅定。而成為整個ABV集團的掌舵手,需要的就是這樣的現實。
他做的很好。
他想,如若不是一定要娶她,他肯定懶得說教什麼。
反正,她看起來也是油鹽不進的樣子。
「那嫁給你的話,會不會特別無趣?」叢一突然無厘頭地來了這一句。=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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