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盡全部力氣,才將他推開。
絲綢睡裙被他剝開,從肩膀滑落後全部堆積在她盈盈一握的腰肢上。
清晨的陽光透過舷窗落進來,落在她光潔白皙的皮膚上,將她本就漂亮的身體線條勾畫得更為朦朧勾人。只是那一片白里,染了剛剛被他折騰出來的幾點微紅。
叢一猛地坐起來,順手扯來外袍蓋住了春光乍泄的上半身,急促地深呼吸了兩下。
文時以眼見著她的動作和情態,沉默了幾秒,在心理默默思量是否自己剛剛有些過分。
有點故意為之的成分,但更多是情之所至。
都是肉體凡胎的普通人,破戒之後豈有輕易抽身的道理。
明明,剛剛她也是享受的。
他感覺得到。
文時以微微皺了皺眉,等叢一重新將滑落在腰間的睡裙拉扯回肩膀,遮蔽起胸前的光景後,很誠懇地說了句:「抱歉,是我沒掌握好分寸。」
叢一少見的沒發脾氣,眼圈有點紅,大概緩了三兩秒猛地抬眼瞪了一眼眼前的男人,從他的床上一骨碌地下去,什麼也沒說。
怪又不知道該怪誰。
因為剛剛,好像確實是她主動索吻的。
她也不想解釋,反正她這塊心病這麼多年了,和Vinay濃情地愛了三年,她都沒能接受得來男女之事,認識不到一個月,能容忍文時以這般已經是極限了。
早飯已然沒了胃口。
叢一去洗了個澡,換了身衣服,正糾結穿哪雙鞋子的時候,文時以替她挑了一雙。
她向來都是有火當面發,這樣不說話是少見的。
文時以示意了一下手中的鞋子,見她點頭,才單膝跪在地上,握住了她的腳。
漂亮筆直的小腿被透明的絲襪包裹著,連帶著腳踝處摸起來都滑滑的。
她明明接近一米七的身高,腳卻不太大,他沒記錯的話,只有三十六碼半。
她不反抗,他便開始耐心地給她穿上了鞋子。
是一雙純黑色的不加任何修飾的的尖頭紅底高跟鞋。
他覺得這雙鞋很襯她。
配上她今天你這身幹練的黑色皮質長裙,尤為合適。
「剛才的事,我再和你道一次歉,不會有下次了。」
「不會有下次?」叢一分不清他話里的歧義,「你指什麼?」
「你希望我指的是什麼,接吻?還是,親了你的......其他地方?」
「閉嘴!」
叢一隻感覺臉一熱,回想起剛剛在陽光鋪滿的床榻上,與他莫名其妙的親熱了一陣,就沒來由的難為情。
不過,她倒是從沒第一次見文時以這般。
平常極度克製冷漠的男人,原來在迷戀她身體的那一刻,也會有些亂了方寸。
她有一種沒來由的,莫名的快樂,或者說是——得意。
「下次不下次的,我說了算。」
叢一調整了一下情緒,翹起交疊著雙腿,壞心眼地故意將尖銳的鞋尖朝著文時以的的胯.間,小幅度地踢了兩下,但沒碰到他。
口氣,語調,還有動作,都像是故意挑釁。
也想是,「訓誡」,「調教」。
文時以略帶警示地看著她,終究是沒吭聲,忍下了她這一系列的「惡劣」行為。
除了有點被挑戰的不快,他更敏銳的關注到。
她說的是,下次不下次,她說了算。
但不是,沒有下次。
這讓他很是愉悅,愉悅到可以忽略剛剛那點點不快。
「好,你說了算。」
文時以抬眼看著她,對視的那一瞬,他有一種前所未有的感覺。
說不上來的感覺。
得到了文時以的允准,叢一收回腿,終於有心情去吃了早飯。
飛了一整夜,飛機終於落地港島。
快一個月過去,再回來連身份心境都有所不同了。
滑輪放了下來,飛機開始滑行。
叢一看著舷窗外飛速掠過的那些光景,忽然在心裡琢磨,要是父母和她那些姐妹們知道她跟文時以飛了一趟英國便甘願聯姻結婚,會是什麼反應。
想到這,叢一看了一眼身側的文時以。
怎麼打量,這男人也還算是頂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