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不到幾個小時的時間,他就又要裝作沒事人一樣去處理各種棘手的工作。
他需要休息,需要恢復體力,需要精力去應對各種事宜。
更何況,他不知道應該用什麼話才能安撫她,甚至不知道她生氣或者不開心的點。
所以只能......只能先放一放。
他這樣自私地想著。
京郊的夜靜謐安然,城中心則又是另外一番景象。
文時以和叢一夫婦倆前腳走了不久,牌局就叫停了,實在是大家的心思根本也都不在牌局上。
喻衍洲送文紫嘉回去,羅意璇和談裕夫婦倆回了順園,喻晨曦獨自一人一路從電梯下到地庫,然後在空無一人的電梯間門口站了好一會兒。
拿著手機,她本來想要發消息問一下文時以身體情況。
他酒精過敏的事情,她是知道的,所以以前他們共同出席一切場合或者應酬的時候,都是她來喝酒。
只是都沒有摁亮屏幕,她自己便覺得不妥。
文時以已經結婚了,他們之間微妙的關係擺在這,絕不應該做任何逾越規矩的事,哪怕只是一個普通的關心。
將手機收起,喻晨曦深吸了口氣,朝著地庫盡頭那輛低調的黑色庫里南走去。
一上車,她疲憊地閉上眼,仰靠著大概出神了幾秒。
夏祁寧坐在駕駛位,透過後視鏡看見了喻晨曦的狀況,也沒主動開口問什麼,安靜地等待著她休息緩和好。
「抱歉,讓你等了這麼久。」喻晨曦稍微恢復一點元氣。
「沒關係,車上也可以處理工作。」
「你怎麼不問問我,這麼久幹嘛去了?」
「如果你想說的話,可以告訴我。」
這句話之後,喻晨曦卻遲遲沒有開口。
她該怎麼說呢,說碰上了前未婚夫的現任妻子,被拉著打了一晚上牌,順便看著他們秀了一次恩愛。
她想起了他們商議解除婚約的那個晚上。
很大一個雪天,也是在庭悅。
文時以處理完工作匆匆趕來。
——一年前——
「怎麼了,這麼著急喊我過來,出什麼事了嗎?」
那一天,文時以剛剛出差回來,落地就往庭悅趕。
喻晨曦坐在餐桌前,望著滿桌的美味佳肴,又看了看落座在身邊的文時以,她緩緩開口:「今天是元旦,也是你的生日。」
「啊。」文時以愣了下。
「時以,生日快樂。」
喻晨曦端起香檳杯朝著文時以傾斜了一點點,嘴上說著生日快樂,但眉眼中完全瞧不出任何的喜悅,反而有一種隱晦的落寞。
「你喝不了酒,我替你喝。」
眼見著她喝完了一杯,文時以開始還沒覺察出不對,但她很快又倒了一杯一飲而盡。
「你胃不好,別喝了。」文時以攔住她,有點擔心著急,「到底出什麼事了?」
喻晨曦抬眼望著他。
這個已經在她生命里許多許多年,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男人,此時此刻就坐在她眼前,她卻怎麼也看不透,摸不清。
從被他在火場裡救出的一年起,他們的生命軌跡開始高度重合。
一起去美國求學,一起在華爾街的投行做事歷練,一起應酬,一起從初出茅廬的青澀學生成長為獨當一面商界精英,然後又一起回國,順理成章地遵照兩家的意思訂婚。
所有人都稱讚他們是天造地設的金童玉女,無論是家世,相貌,人品,能力,都是旗鼓相當的良配。
她也曾一度認為,她和文時以是最強大最合適的合作關係。
她秉承著尊重,感恩以及一切理性的念頭走入這場聯姻,卻在今天發現,她想要的變得更多了。
她不僅僅想要尊重,責任。
她想要他的喜歡,想要他的愛。
可她也發現,並且確認,文時以從來對她就沒有過這樣的期許和感情。
她也不是沒有嘗試過和文時以談感情,但無論怎麼努力,她都走不進他的心,無論她多麼用心,多麼希望他們的關係可以升溫,可他們之間從始至終有的也只是客氣,禮貌,疏離,責任。
以前這樣或許可以,因為以前她也沒有動過什麼別的心思。
現在不行了,喜歡的人就在眼前,心卻離自己十萬八千里遠,那種不再對等不再匹配的需求簡直比不見面不靠近更折磨人。=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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