舌頭被捲走,濕潤溫熱的觸感叫方離心驚肉跳,大腦後方連著背脊一起要命地發麻。
他們在幹什麼?!
觸碰到的唇瓣很柔軟,被侵犯的感覺充斥他的全身,偏偏四肢也綿軟得不可思議,心跳得快極了,背德的感覺襲擊全部的認知,他整個人不受控制地往下滑。
被吸吮,被舔吻,梁明煦造成的水聲混合著理智的警報聲在他腦中一遍一遍循環播放,越來越響。
他們在幹什麼。
在幹什麼。
整個過程很短,大約只持續了幾十秒鐘,方離卻覺得好像有一輩子那麼漫長,終於找回些許力氣,他一口咬下去,隨即狠揍了梁明煦一拳。
「梁明煦!」方離面紅耳赤,「你瘋了!」
這是梁明煦第二次被方離揍。
方離沒留力氣,梁明煦唇角那剛癒合不久的傷口又裂開了,很快冒出鮮紅的血跡——這次是真的被咬了。
被揍之後,梁明煦居然還笑了一下,垂著睫毛,還想要繼續這個吻。
就像是世界末日已經到了,這一刻什麼都不能阻止他發癲。
方離怎麼可能再被他親到,馬上別過了頭,因情緒激動而胸口起伏:「……」
視線中,他看到梁明煦撐在椅子上的手背,正難耐地鼓著青筋。
「……」
所以到底誰是喝了那種酒的人!
緊接著,讓方離徹底瘋掉的一幕發生了。
梁明煦慢慢地蹲了下去,俯首,方離聽見金屬拉鏈滑開的聲音。
作者有話說:
在南極度過情人節不吻老婆後悔一輩子
第21章
一縷刺目的光線從冰川的邊緣掠過。
方離視野中的粉色朦朧,冷冽的風拂過裸露的皮膚,手指縫裡是梁明煦烏黑的髮絲。不知道隔壁陽台有沒有人,方離死死咬住嘴唇不讓自己發出一點聲音,根本不敢想像如果有航拍無人機經過會有怎樣的後果。
可能只有幾分鐘,又或者是一個世紀那麼漫長,辱罵、推搡都安靜了下來。
方離大腦處於空白宕機狀態,人還在急促地呼吸,整張臉都呈現不正常的紅。
梁明煦好像幫他也擦了,方離不確定。
清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仍是保持那個坐姿坐在原地,已經穿好了褲子,除了衣服的下擺還搭在褲腰上面,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
四肢綿軟,他努力找回對這副軀體的控制權,跌跌撞撞地打開陽台通往室內的門。
梁明煦不在房間。
後背吹著風,整個人一陣一陣地起著雞皮疙瘩,方離的大腦重新開機。
但是腦海里滿是梁明煦剛才閉著眼睛的畫面,左眼的睫毛被黏住了,糊了很多,根本睜不開。
人怎麼能捅這麼大的簍子……
方離可憐的大腦又空白了幾分鐘。
先跑到洗漱台去摳喉嚨,再狠狠地漱了口,方離很快發現做這些都是徒勞,那酒根本沒有那麼厲害。
沒錯,他是拼命地拒絕了,可是當看到梁明煦頂著一張高冷臉啟唇的那一剎那,他沒守住防線。
「要不跳海吧,別活了。」
他想。
「死掉就不用再面對,這種嬴盪的身體拿著有什麼用!」
門開了。
梁明煦走進來,只見方離正橫眉倒豎地站在那裡,不知道在和自己生什麼氣。
兩個人的目光一對上,方離的臉就瞬間比番茄還要紅,怒氣沖沖地瞪著他。
[我去拿這個。]
梁明煦走過來,給方離看了手裡的藥膏。
[嘴唇有點疼。]
梁明煦出去過一趟,臉當然已經洗乾淨了,只有頭髮和睫毛上面還有一些濕潤。
他這麼比劃,方離馬上就注意到他的嘴,唇角確實比挨打之後破得更厲害了一些,唇瓣則不自然地發著紅,像剛被什麼撐過。
救命!
方離臉又紅了一個度,像要滴血一般,無能狂怒道:「梁明煦!我說了停,你是不是聽不見!」
梁明煦:「?」
方離自己說了蠢話,不慎還咬了舌頭,痛得飆淚。梁明煦伸手過來,捧著他的臉要看,方離馬上掙脫了:「別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