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要問一句照片的事, 倒不好問。
宴山亭早就說過,讓他安分守己。
平常不麻煩他是安分守己, 不打探他的私事也是。
許落有些發愁,忽然聽到宴山亭問:「怎麼了,無精打采的?」
他睜開眼,視線里是宴山亭的枕頭:「玩了一天, 累了。」
宴山亭問:「喜歡這裡嗎?」
許落心裡藏著事, 卻也肯定的說:「喜歡。」
宴山亭說:「喜歡就經常來,島送你好不好?想什麼時候來都可以。」
話出口,宴山亭不由楞了一下,這太衝動了。
不過倒不後悔,終究是他誤會了許落很多,這樣好的假期,又讓他心情不愉。
一個島而已, 不算什麼。
許落懷疑自己耳朵出了問題:「島還能送人?」
宴山亭說:「私人島嶼,當然可以,還可以開放權限讓遊客登島,盈利應當不錯。」
許落窺見認知之外的事。
他和許吉西來往密切,互相幫忙過,也只是請對方吃頓飯。
這還是堂兄弟。
他和宴山亭,算什麼呢?
許落搖頭:「不了,我就一個人,哪用得著這麼大的島。」
不過心意在這兒。
他仰頭,真誠的說:「謝謝哥,能來這麼一趟,已經是意外之喜。」
許落暗道得確認楚淮和林准到底有沒有關係。
宴山亭對他這麼好,林准對他也很好。
有錢人有島嶼做私產,隨便換個名字體驗人生也正常?
若林准就是楚淮......
不管宴山亭知道他和楚淮交好,還是楚淮知道他是宴山亭的妻子,大概都跟吞了蒼蠅似的。
這件事不能當不存在,弄清楚了,要妥善解決。
有了處理這件事的方向,許落的睡眠並未受影響。
他面對過至親的人艱難求生和溘然長逝,自問世上事果真除了生死都是小事,再不會讓他輾轉難眠。
宴山亭照例摸了摸床中央,又是空的。
許落什麼也不問,嚇著了?
不問不問吧。
心裡有數有所防備就好,其他的,有他在。
回到宴家後,某天趁著宴山亭去上班,許落問陳勻知不知道楚淮。
陳勻問:「小少爺怎麼知道他?」
許落:「偶爾聽別人提過,好像還避著我哥,好奇。」
陳勻告訴許落,楚淮和宴山亭同歲,是楚家的當家人,楚家也是京市一流的世家,當年楚淮和宴山亭關係很好,親如兄弟。
許落:「那為什麼......」
陳勻:「不清楚,反正現在兩人既有私仇又是競爭對手,楚淮常常給大少爺使絆子。他這人頑劣,常常蓄意接近宴家的合作對象,搞黃了宴家的生意卻也不接盤,還嘲笑合作對象禁不住誘惑,就想給大少爺難堪。不過最近倒很安分,真是奇怪......」
陳勻:「哦對了,最近大少爺身邊不是有棗糕,還帶去上班,楚淮不知從哪也弄了只貓,純黑的貓,寶貝的很。」
陳勻:「他總這樣,看到大少爺有什麼,也非要弄來比一比。」
許落彷如只是聽了個八卦,毫無異樣的上樓。
他關上房門,抱著棗糕說:「完蛋,竟然真有這麼巧的事,楚淮就是林准......」
許落記性很好,記得陳勻說的每一句話。
陳勻還說楚淮頑劣,總蓄意接近宴山亭的合作對象。
許落忽然有種可怕的猜測,只是楚淮不能這麼壞吧......
陳勻在許落上樓後,狠狠鬆了口氣,跟宴山亭匯報了這件事
天老爺,他差點闖下多大的禍,小少爺竟明晃晃在他眼皮子底下被楚淮圖謀不軌的接近......
什麼扣季度獎金,就是年終獎被扣他都毫無怨言。
陳勻:「多虧您心明眼亮,小少爺果然問了楚淮的事,我特意說了那隻貓。」
宴山亭問:「他看上去還好嗎?」
陳勻:「看著還可以,聽完就上樓了,一句沒多問。」
宴山亭說:「一會兒送些他喜歡的水果零食過去,棗糕那份也準備好,讓他和貓好好玩,有事隨時說。」
他左思右想沒有遺漏的,才掛了電話。
工作匯報到一半的高管:......夫夫吵架了?
許落和楚淮還是會聊天,不過基本是楚淮找的許落。
楚淮感覺許落待他沒那麼熱情了,暗道難不成是海島度假被宴山亭迷了眼?
不是不可能,宴山亭確實人模狗樣的。
或者宴山亭對許落動了心?
這很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