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不是做錯了什麼?是不是那天晚上,我對你做得太過分了?」
「對不起……」
這是溫灼在這些失眠的夜晚裡,最想對江嘉言說的一句話。
江嘉言怔怔地看著她的眼睛,忽而想起高二剛開學的那一天。
他在整個教室的最後一排,看見了溫灼。
第一次得知她名字的時候,江嘉言就覺得不太適合她。
如果把溫灼比作一種動物,那她一定是純良無害的羊羔,懵懂無知的小兔子。
灼字的侵略性太強,不適合乖順單純,閃躲怯弱的她。
然而現在她說的每一個字,都變成了滾燙的烙鐵,在江嘉言心中留下分外刻骨的印跡。
就連帶著「溫灼」兩個字,每次一想起,一響起,都會讓他的心尖跟著發燙。
灼燒的火將他的心點燃,焚燒殆盡後,一片荒蕪之中,只留下了一朵,名喚溫灼的向日葵。
第44章 重修舊好
江嘉言半蹲在地上, 用濕巾輕緩地擦著溫灼的臉。
她在被擦臉的時候很乖,閉著眼睛,一動不動。
睫毛濕透了, 變得很柔軟, 眼睛和鼻頭都紅紅的。
這副樣子, 實在是太好欺負了。
江嘉言的手指隔著一層濕巾,輕柔地描繪她的五官輪廓,能清晰地感覺到她臉蛋的軟嫩。
她吃了藥之後,情緒已經開始平靜了,很快眼淚也止住了,就是不說話,坐在那裡看江嘉言忙前忙後,給她擦手擦臉。
等手臉都擦乾淨了,江嘉言才說:「對不起, 該道歉的不是你, 是我才對。」
其實溫灼心裡是有些認同這句話的。
因為她覺得, 這些事情不止她一個人做錯了。
或許在江嘉言生日當天的主動行為, 是溫灼的越矩,但江嘉言如果真的因為這件事生氣,他應該給溫灼一個解釋和道歉的機會的。
畢竟他們之前也是朋友, 怎麼能這樣輕易地放棄這份友誼呢。
溫灼正想著,就聽江嘉言說:「前段時間我一直在反思,我是不是對你產生了某些錯誤的引導, 因為你本身就有些特殊, 如果我的行為把你拉上了偏軌, 那麼我必須立即停止與你的交際,或許這樣對你才是好的。」
這也是實話, 只不過是江嘉言心中所想的一部分而已。
他很難去理解「愛情」這個詞。
就算再多的人向他告白,向他真心實意地剖白內心有多麼喜歡他,多麼愛她,誇張到了非他不可的地步,江嘉言也無法理解這種感情。
在他的認知里,愛情只會給人帶來痛苦。
譬如他那偏執到瘋狂的母親,還有屢次出軌被抓後無能狂怒的父親。
感情,是江嘉言世界的禁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