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憐仔細想了想,說。
「他來的時候,可有帶侍衛隨從?」蕭九矜又問。
「有的。有兩個隨從貼身服侍,大部分侍衛都候在樓外,大約有七八人吧。」
「對了,他也不是醉音樓的常客。」
阿憐思量了片刻,答道。
「殿……小姐,這人怎麼了麼?」紫杏見蕭九矜聽了阿憐的話沉默不語,疑惑問道。
蕭九矜卻沒回答,兀地笑出了聲。
沒想到這對父子竟是如此。
宮內皇子唯有親王之上可攜五位以上侍衛出行,而在已成年的皇子中,唯有太子蕭璟常露面於人前。
只有他出行需擔憂有人認出他身份。
玉璽玉章,本應握於陛下手中。如
今玉章卻被皇帝交了出去。
身懷玉章,位同天子。
此時蕭九矜方才敏銳地察覺到,皇帝黨與太子黨的對立,不過父子二人刻意為之。
朝堂爭吵、政見相左,或許不過是這對父子演給眾臣的一齣戲罷了,其中幾分真幾分假,只怕只有他二人知曉。
蕭九矜輕輕笑笑,心知皇帝父子如此行徑不過是為了掌控朝局,實在是無可厚非。只是數個時辰前她剛見過二人爭執,如今卻知其二人關係密切,難免心生感慨。
又或許蕭璟不過是面上和煦,骨子裡如同皇帝一般冷血?
蕭九矜不願多想。
至少君子論跡不論心,蕭璟待人以禮、為人寬厚,她想,她便會始終當他是坦蕩的正人君子。
醉音樓下傳來一陣嘈雜聲,蕭九矜從思緒中抽離,透過珠簾向下望去。
「今日王家的小公子包了一樓的場子,請了許多世家子弟行酒令呢。」
阿憐順著蕭九矜的眼光看了一眼,自然地解釋道。
「昭王到——」
蕭九矜本想對紫杏說她們該離開了,免得待會兒有人認出她的身份;話還沒出口,便聽見王家小公子身旁的小廝接過一人的請帖高聲通傳道。
「嘶……這可怎麼辦,我們現在出去會被發現的吧?」
紫杏倒吸一口涼氣。
「你有無合我們身形的衣裳?可否借我一件?」蕭九矜想了想,回頭看向阿憐。
阿憐個頭比她與紫杏高許多,可阿憐身材瘦削,若是有幾年前的衣裳,她們也能穿得上。
「有的。」
阿憐意識到她打的主意,遲疑了一秒,最終還是應下、走出雅間回了自己臥房尋了兩身主僕二人能穿舊衣裳,然後自覺轉過身去。
蕭九矜與紫杏皆拆下髮髻扎作半束髮狀,脫下身上的衣裙遞與阿憐。蕭九矜說了聲「你先替我們保管著」,將脂粉全數卸下便出了雅間。臨走前且再三吩咐,不要將她們今日來過醉音樓的事說與旁人。
她淡定走下樓去,樓下廳堂以一長桌為界,分左右文武二席。
這酒令的規矩好像是王家小公子自個兒規定的,結合了「文」中常見的對字令與「武」中的投壺,自創了新的玩法。
二人一組,一人對字一人投射,若有一邊沒在規定時間內對上或是沒投中,同組之人下一題的難度便要增加。如對字的從對單字到對雙字、長句,投壺的規定要投入哪處、蒙眼或將壺挪遠。
蕭九矜下來時,已經看見謝紹與王家小公子搭檔,因王家小公子不善詩文更不善投壺,謝紹此時已經蒙上了眼;而此輪規定則是要投中左耳口。
「哎呀呀,再錯下去,昭王殿下這壺怕是要越移越遠嘍!就是不知殿下蒙著眼,最遠能投中多遠的耳口……」
圍觀眾人調侃著,謝紹的臉已冷若冰霜,王小公子則是尷尬的雙頰通紅。
剛開始的單子對他都對的磕磕巴巴,在謝紹不小心一個沒投中後,雙字對就對的更是艱難。
哪怕謝紹之後再沒失手一次,也已經走到了要蒙上眼睛的這一步。
「嗵——」
木矢直直插入左耳口中,謝紹摘下蒙眼布,四周掌聲雷動。
「不玩了不玩了!這輸了可是要喝酒的,省的牽連殿下……你們誰來替我,我這還在接二字對,容易的很!」
王小公子佯裝氣惱地「哼」了聲,向身旁人問道。=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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