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令牌阿姊便拿著吧。阿姊善武,我們回軍營的路上,還望阿姊照看這支隊伍了。」
蕭九矜將許芸拿著令牌的手推了回去,輕笑道。
「眼下有更要緊的事。」
她示意許芸看向囚車那邊。阿桑格婭跪在亡父的屍首前,無聲哽咽。淚水划過臉頰滴落在土地上,卻是一副痛苦中帶著迷惘的模樣。
「阿婭,你知這刺客是何人麼?」蕭九矜走上前去向她伸出了手,不由得感慨這僅僅數日,小公主便經歷了如此多的禍事不得已成長起來。
「……」
阿桑格婭沒有扶上她的手,依舊怔怔地坐在地上。而蕭九矜也不急,收回了手就這麼靜靜站在她身側。
「不想說便罷了。」她回身來,「我們要回軍營了,此地危險,你收拾下我們便啟程。」
「阿姊,你命人好生將羅夗王葬了;再傳信給宮裡告知遇刺之事。」
「我們不回京了?」許芸驚訝道。
「你帶著羅夗和親的隊伍回京。」蕭九矜鄭重的看向她。
「我帶著剩餘人回北境。」
第19章 等待 「若九矜所言不實,將軍自來取我……
雖說此前蕭九矜曾對眾將士作保,但如今羅夗王死,她卻並不打算回京受罰。
畢竟她擅自更改和談條款,如今若連羅夗王也沒帶回來,皇帝難免疑心她的立場,往後行事便更受掣肘。
而羅夗王死,和談之事尚未完全議定,羅夗必將以此發難。皇帝不再給謝紹的軍隊撥糧餉,她卻不能放任北境潰敗。
如此相較,不如先回軍營再做打算。
蕭九矜也知世事無法兩全乃是常事。實在逼不得已,她想,不如就將皇帝命人設伏之事告知謝紹逼二者正面相對;徹底將水攪渾,亂局之中她也不至於毫無生機。
只是戰事若起,內亂加上外憂,苦的是大周百姓。
「你如此回來了,怕不是想讓我替你背這『看守不力』的黑鍋
了?」
營帳中蕭九矜謝紹二人相對而坐,謝紹嗤笑了聲,略帶玩味地看著眼前似滿臉無辜的妻子。
「要說起來,還不是你的將士太過懈怠,這才使得歹人有了可乘之機。」蕭九矜沒有順著他的話狡辯,反而意指其將心腹留在身邊、將聽命於皇帝的士卒派遣回京的私心。
「此事既已發生了,便要想個解決之法。刺殺羅夗王的是羅夗人,我心念邊境將有異動特地回來告知夫君,夫君怎還責怪我呢?」
她面上笑著,心中卻是一片冷靜。
蕭九矜起身,向帳中侍從揮了揮手示意他們退下:「羅夗進來可有異動?羅夗王上位不久坐的還穩,如此被擒即刺殺,實在是奇怪。」
「倒是無甚反常。」謝紹想了想說。「羅夗王子頒布了許多利民的策令、不日便要繼位,羅夗內均稱他為天命所歸。比起他父親,這位王子的名聲要好許多,民眾看上去也並無異心。」
「難道是羅夗王子為王位弒父?可是這羅夗王僅有他一子,羅夗被俘大周,他不殺了父王也能繼位才是。」謝紹皺眉道。
蕭九矜沉默片刻:「無論如何,羅夗也不似看上去那般平靜。其意圖叵測,殺先王嫁禍大周,免不了對周發難。」
「北境還要守著,回京之事還需暫緩。」她說。
帳內一時無言,只聽得帳外秋風劈過帳壁,發出轟轟悶聲。
「你曾說我們無糧不能久戰,如今又說需駐守北境。那我問你,我們留下,要留多久?」
謝紹冷聲看向蕭九矜。
「一月?三月?一年?無糧便無根,不知羅夗何時發難,我們便要一直守著?」
蕭九矜垂首啞然。
固然羅夗的謀劃是她希望謝紹留下的其中一緣由,但真正令她出言勸說的最大原因則還是蕭祺的伏兵。
不知伏兵何處,貿然回京依舊是自尋死路。
唯一的破解之法便是等,而皇帝向來不是個有耐心的人。
「我向你保證,三月之內,必有轉機。」蕭九矜抬頭堅定道,言語擲地有聲。
最遲到年關,伏兵定要有動作;或撤兵,或直指北境。北境是謝紹昭龍衛的主戰場,待到了北境,哪怕皇軍人數眾多,也難以占據上風。
她亦有私心,若能勸服三皇子蕭祺帶兵駐守北境令謝紹回京,皇帝與昭王的平衡便又會回到原初。=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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