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孤女能在宮中過得如在世外桃源一般,倒是幸運。
蕭九矜打消了讓她做自己眼線的念頭。
有些人只要始終真誠善良便能過的好,不必來摻和這渾水。
雀兒撇了撇嘴:「什麼好名字呀,就一隨口取的而已。」
「奴婢爹娘都是農人,大字不識一個;生奴婢時見一雀兒落在窗台上,就隨便給奴婢取了這麼個名字。」
她深深嘆了口氣。
「就說這『雀』字,還是奴婢進了宮,嬤嬤才教會我寫的。」
雀兒走上來拿起木梳為蕭九矜理順長發,手上有些生疏,顯然是第一次做這工作。
蕭九矜知其不熟練,也未多催促,反而緩下聲線:「你說你父母都不在了,那你出宮以後如何打算?」
「未想呢。」雀兒為她梳順青絲,編起髮髻來。
「若能留在宮裡,便一直留在宮裡吧?」
她雖嘴上已答了話,可還是又想了想,補充道。
「爹娘在時送奴婢入宮,便是覺著我做事自己總拿不定主意;家鄉鬧饑荒沒飯吃,爹娘便想辦法將我送入了宮,入宮了我好好跟著貴人、一心一意為主子辦事,總能衣食無憂。」
雀兒天真笑道,停下了手中動作,將一銅鏡拿到蕭九矜身前:「第一次為主子梳頭,哪裡殿下覺著不好,奴婢再改。」
蕭九矜照照鏡子:「就這麼吧,挺好看的。」
——鏡中髮髻的式樣只是最普通的,但每一處都做得很規矩,讓人挑不出毛病。
「是麼?先前為其他姐姐編發,她們也是如此說的——還說要將我舉薦給皇后娘娘。」雀兒一雙黑葡萄般圓溜溜的眼睛「噌」的亮了,顯然蕭九矜的誇獎比其他宮女的誇獎更令她開心。
「你答應了?」而蕭九矜聽這話,卻不由皺眉。
「沒有呀,奴婢才剛來安樂宮,怎可這麼快便去其他人宮裡呢?」
雀兒毫不猶豫地說道。
蕭九矜微微垂眸,斟酌片刻最終還是開口:「若可以,這事你還是先別應下;如今皇后宮裡都是些陪嫁的老人了,你去了怕是不如如今輕鬆。」她放慢了語速,真心提醒道。
對於如今朝中局勢,皇后顯然有自己的打算;倒時候可顧不上下人。
去了坤寧宮,說不定還要受牽連。
「殿下放心吧,奴婢不會去的。」雀兒沒懂蕭九矜的意思,卻是拍拍胸脯篤定道。
她繞著蕭九矜細細打量了一番,最後目光停留在了她的耳畔:「殿下,原本祭服是配了耳飾的,但奴婢看您這耳環與祭服看上去十分相配,還要換麼?」
蕭九矜想了想,說:「換吧。」
現在她帶著的還是謝紹送的那副紅珊瑚珠耳飾,因為這副耳飾看上去並不顯眼,所以入宮時她並未摘下。
雀兒點了點頭,從妝奩中拿出一副鑲金的耳環為她戴上。
蕭九矜耳垂一墜,還未說些什麼,敲門聲便響了起來。
「——殿下,祭服改好了,奴婢拿進來給您試試?」
來人是皇后安排在安樂宮中的大宮女。
「還有……方才奴婢聽外面的人說,昭王殿下已入宮了。」
第28章 姝色 好像忘了和謝紹道謝了。
蕭九矜愣了愣, 「嗯」的應了聲表明她知曉了,便伸手接過祭禮要穿的華服,令兩位宮女幫忙換上。
雖說祭服已連夜尋繡娘去改
大了, 但穿起來已經有些不合身。
雀兒皺眉,正欲開口說要麼再脫下來改改;被蕭九矜抬手打斷:「去皇后宮裡請安吧,莫要耽誤了時辰。」
謝紹會來參加祭祀實屬超出謝紹意料,她本以為謝紹是不會來的,畢竟雖是親王卻與皇室並無血脈聯繫, 來不來也只是做個樣子。
冬日夜長, 待蕭九矜收拾好與大宮女一同出了安樂宮,頭頂上的天空依舊晦暗, 見不到日光。
「你看上去有些眼熟, 先前便是安樂宮的人麼?」蕭九矜與那大宮女攀談起來。
宮女垂著頭, 語氣中沒帶一絲情緒:「回殿下奴婢先前是在外院種花的宮女, 沒想到殿下記得奴婢。」
「愛花之人細緻,我不在宮中時安樂宮有你打理,我也放心。」=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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