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竊竊交談的聲音逐漸變大,直到那長衫男子再次出聲,維持場面道:「各位僅一盞茶的時間,時候一過,諸位便要將手中筆筆放下了……」
「欸,你說這彩頭是坤寧宮的梧桐木,真的假的?可別誆咱們、隨便外面弄塊木頭就糊弄咱們哦?」
台上那長衫男子話還沒說完,台下就已有人打斷調侃道。
長衫男子看了台下說話的那人一眼,卻沒直接回應;只是笑了笑說了句「諸位可以開始了」,便坐回了桌案後。
蕭九矜看了場內一眼,蘇懷澈坐在離她們很遠的位置;蕭九矜瞥了屏風那邊一眼,側頭偏向蕭遙:「你看那屏風後的,是男子還是女子?」
蕭遙也暗暗瞥了那邊一眼,尋思後道:「女子。」
——蕭九矜微微眯了下眼,眸光微動。
茶盞上的裊裊煙氣逐漸消失不見,一盞茶的時間很快便過去。
那長衫男子拍了拍手示意眾人停筆,隨後則將眾人桌前紙張一一收回。
「阿遙,你去幫我把這張交了。」蕭九矜悄悄將手中拿的宣紙遞給了女兒。
蕭遙接過後一愣,抬頭:「娘親你什麼時候……?」
蕭九矜沖她微微一笑。
「哎呀!您好像少收了一張呀?」蕭遙看到紙張上的字,雖不完全懂她的含義,卻也出於默契領會到母親的意圖;她從人群中擠出來,揚起手中那張宣紙對主持場面的長衫男子喊道。
男子回過頭來,看到蕭遙手中的紙張雖有訝異,可還是笑著道了聲謝後接過。
他咳嗽了兩聲,抬高音量:「第一首——來自宋三公子。」
「梧桐枝上秋雨繁,聲聲平步青雲端……」
「不行不行,宋三,你這寫的也太俗了!」
「哦?那我倒要看看你寫的什麼?」
「第二首——來自姜公子。月皎皎,葉疏疏,孤影驚鴻來——」
「喂!你這還不如宋兄的呢?空而無物……」
一頁頁詩詞被那長衫男子讀出來,隨後在人群中傳閱;蕭九矜看著,除了蘇懷澈的詩外得到眾人的一致誇讚外,其他人幾乎都是褒貶不一。
「不出意料,這次詩會的魁首定然是蘇二哥哥……」
身旁,蕭遙小聲感慨道。
蕭九矜看了她一眼,卻沒說話;事實上,如今她已不太在意比試的名次。
紙頁一張張傳回了眾人手裡,終於,輪到了蕭九矜寫的那張;只見那那紙上寫道:
九重天外梧桐枝,綺閣金殿紫氣東。
霓裳舞,清平樂;
西風催暮,東閣掩雪。
青枝伴我棲,枯冠不落塵。
誰言心中空?火鳳一朝化作龍。
往事浮華全作土,生死別離隨春去。
寒煙散,浮萍開;
流年非薇,故人相逢。
問君安樂否?杯酒述思懷。
台下安靜了一瞬,蕭九矜目光掃過台下眾人,有人似在思量,有人則是皺眉。
「娘親……屏風後好像有動作了。」蕭遙拉了拉蕭九矜的衣擺,輕聲道。
蕭九矜「嗯」了一聲示意她知曉了;隨後便見從門外走入一勁裝打扮的男人,走到主持場面的長衫男子身旁低聲對他說了句什麼。
而此時,場中討論聲才漸漸起來;「雖說這詩詞不限格式也
不限韻律……可是這人寫的,也就幾句有梧桐……是否有些偏題了?」
「可是這寫的確實不錯哎?雖說比起蘇公子還是差了一截;沒寫姓名麼?這首是誰寫的?」
「諸位!諸位!」眾人正談論著這未署名的作者,台上傳來的聲音卻打斷了眾人的談話。
那長衫男子有幾分尷尬地笑著,說:「十分感謝諸位今日撥冗前來參與比試,經評議,今日之魁首便是這最後一篇詞作的作者。」
「除這位不願透露姓名的作詞之人外,其餘人等,便可離開了。」
那男子微微笑了下,目光似是掃過眾人,最後卻獨獨落在了蕭九矜身上。=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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