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當年在酒吧中一眼相中饒聽南,不就是因為後者那股子疏離出塵的氣質?
「……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啊左總。」饒聽南念念叨叨,仿佛沒人打斷她可以一直念下去。
「受傷的可不是我。」左止元冷笑一聲,瞟了眼饒聽南右手。
饒聽南抿唇,悻悻閉嘴。
「好了,出去,你太吵了。」左止元覺得和這人沒什麼好聊的,開始趕客。
饒聽南委屈地退後幾步,望著面前再次豎起尖刺的小刺蝟,遲疑了會,「那我……去書房看看?你要清東西嗎?」
左止元仰起腦袋想了想,搖搖頭,「就一些雜書和課本,你想看就看吧,別弄亂了。」
現代人的書房更像是一個稱號,因為閱讀習慣的改變,許多人——包括饒聽南自己,都更習慣在電子產品上獲取資訊,閱讀書籍。
而看著面前這一個大書架,饒聽南可以肯定,上面的書都是經常被翻閱的。
她隨意取下一本看上去是左止元專業課的書,隨手翻開一頁,然後兩眼一黑。
什麼構成主義表現主義達達主義,好像每個字她都明白,但連起來就看不懂了。
她有些悵然地翻閱著這本她看不懂的書,悲哀的發現:她只知道左止元是某老牌藝術院校的繪畫系學生,但對她的具體專業,對藝術流派的偏好,喜歡的藝術家,一無所知。
似乎左止元並沒有向她提過這些,她也沒問過。
她將書放回去,繼續掃視著左止元書架上的收藏,試圖從其中窺視自己不熟悉的左止元。
好吧,饒聽南可以肯定,左止元挑書的一個大標準是書名古怪。
《烏克蘭拖拉機簡史》、《深夜小狗神秘練習題》、《家鴨與野鴨的投幣式寄物櫃》……
饒聽南陷入沉思。
或許以後給她準備禮物可以往這方面挑挑?她習慣性地想著,隨後再次苦笑。
自己以什麼身份送禮物?左止元帶人回來時躲在書房不能出來的私人助理的身份麼?
她垂下眸。
算了,不想那些有的沒的的了,當務之急還是在分公司搞亂子——至於左止元,她得再好好想想怎麼對待。
她的目光漫無目的地在書架上掃視著,忽然在角落裡,發現一本相冊。
饒聽南好奇取出,剛想翻開。
「吃飯了!」左止元從門後探出一個腦袋,隨後看清了饒聽南手上的東西,大驚失色,「那個不能看!」
她快走幾步,從饒聽南手上奪下相冊,耳根微紅,「這個我等會放樓上去。」
饒聽南頗有些莫名,卻也由著她。
坐在飯桌前,她動了動鼻子,驚訝地望著桌上的三菜一湯——儘管都是家常菜,但也稱得上是色香味俱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