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油傑在任務結束之後就睡不好了。
他不間斷的懷疑著,質問著, 曾經堅守的原則是否正確。
——儘管他其實自知, 在懷疑的那一瞬, 他就動搖了。
只是在說服自己而已。
說服成功了, 他還是一如既往的夏油傑。
說服失敗了……
「這次任務,你也知曉的,為了讓天元大人重新變回滾球獸, 我們要讓星漿體和天元大人同化。」
「嗯。」
椎名幸點點腦闊,「可惜失敗了。」
「……不過或許是還存在著別的星漿體, 現在天元大人的狀態姑且穩定。」
但這樣就好似將天內理子存在的正當性,和她的犧牲一併抹除一樣。
夏油傑疲倦的眩暈感中, 作嘔感逐漸泛濫。
「……」
沉默著, 椎名幸希望可以做點什麼:「我正在嘗試解讀咒術高專的結界,只要將結界的性能在排除天元大人的前提下提升, 就可以避免類似於天內理子的存在作為星漿體。」
「只是需要時間——」
「啊。」
夏油傑緩緩的眨了下眸子。
他得到了一點點安慰,哪怕這點安慰只是他的盆友將天內理子承認了犧牲, 希望挽救如天內理子一樣的存在,希望讓他們的負擔減輕。
「如若可以做到就好了呢。」
卻他的眼神分明在說——
——可是椎名,我在意的並不只是這一點。
九十九由基的話分明還干涉著他的想法,他深切的痴迷著,就好似無可救藥的信徒牽拉住唯一的蜘蛛絲。
「椎名,你可以……」
——你可以讓全世界的人作為咒術師覺醒嘛?
儘管說出來是這般的荒誕,但他認為椎名的話是可以做到的。
她和悟在本質上沒什麼兩樣。
和平凡人相差甚遠的天才,將一切不可能做到的事習以為常。
如若椎名說可以的話,他大概也就能放棄不切實際的空想,等待她實現——
——可是椎名說。
「不。」
好似從天而降的存在,她將早已知情的現實吐訴,「「規則說,詛咒守恆」,詛咒和咒術師之間的平衡不可動搖,也就是說必定有人不存在覺醒的可能性,而且還不是少數。」
「啪咔啪咔」
夏油傑聽到了什麼破碎的聲音。
過於脆弱,好似薄冰一樣的什麼碎了一地。
而他只是望著。
「灰原雄犧牲」
「夏油傑選擇將非術師獻祭,來抵達沒有詛咒的世界」
0.
「……」
寂靜。
五條悟只是坐在長廊上。
他在這好生顯擺了自己將無下限改為自動擋的偉大革命。
夕暮將光暈吞噬了。
「幸。」
他聽到了椎名幸的腳步聲。
「五條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