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還沒有完全清醒, 睡眼惺忪的我猛地伸出手抓住娃娃, 下意識地喊道:「你——要——去——哪!!」
一幅生離死別的模樣。
……被恰好來叫我起床的我媽嘲笑了三天。
「……」
推己及人, 我覺得降谷零可能也做了什麼不好的夢。
而高情商的善良人佐佐木夢子顯然是不會嘲笑對方的!
於是,我默默地垂眸看著被他握住的手,解釋道:「……我去洗手間。」
想了想, 我又補充了一句:「我不會——」
剛想說出鏗鏘有力的「我不會走的」這句安慰意味很濃的話時, 我猛然想起自己懸而未決的某名校offer。
……我今年確實要走吼!
而且也不能隨便說什麼「我不會走的」「我不會離開的」之類的話吧!感覺是很重的承諾!
嗯……假如萬一哪天真的遇到什麼事情分手的話呢……比如白月光替身帶球跑之類的狗血劇情……雖然只有0.001%的概率但是果然還是會有可能的吧……
我想著想著, 思緒逐漸發散, 越來越離譜。
最終,已到嘴邊的話轉了一百零八個彎:「我們還是可以做好朋友的。」
降谷零:「……?」
我看見好朋友慢慢地眨了眨眼,似是逐漸從睡夢中清醒過來了。
……嗯,到底醒沒醒呢。
順順毛試試。
我試探著伸出另一隻手, 安撫地摸了摸好朋友靠在病床上的頭。
唔, 頭髮好柔軟。
再摸摸。
「……嘿嘿。」我放肆地把降谷零的頭髮揉亂了。
降谷零眸中的睡意飛快地散去, 眼神逐漸變得清明,無奈地縱容我搗鼓他的頭髮。
我想了想, 得寸進尺地把手移動到降谷零的下巴處。
像擼貓一樣,輕柔地托起他的下巴,用指腹揉了揉:「……要不你再睡會?還很早呢。」
才五點鐘。
降谷零直起身來,揉了揉眉心, 聲音清醒了許多:「不了。」
眼神柔和。
那一閃而過的凌厲眼神仿佛從未存在過。
噢, 醒了。
我坐在床上, 意猶未盡地收回手,有些好奇地垂眸看著他:「你坐著睡了一晚,身體不會很難受嗎?」
我一邊翻身下床,一邊等待著降谷零的回覆。
突然,後頸上傳來一陣劇痛。
「嘶……」我倒吸一口涼氣,停下了動作,這才想起來昨天被砸過。
「……」
那個人該不會是用刀柄砸的我吧。
我下意識地想要伸手去摸摸後頸,剛抬起手便被降谷零擋住。
他輕輕地撩起我的頭髮,淡淡的呼吸噴灑在我的頸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