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教育觀念其實挺放養的,不會太糾結介意分別,但這並不意味著她不愛他們。
而在看見葬禮上孤零零一個人的小田月時,沢田葵有想過將她帶離這個世界,帶到自己這裡來,她就是彭格列唯一的繼承人。
原先的黑手党家族雖說是轉型了,但那也只是法律和程序上的轉型。在黑手黨的世界裡,彭格列仍舊是最不可撼動的存在。
她的小孫女本就該是家族的繼承人,再不濟也是公司的,又何必受一個日本的區域黑手黨威脅掣肘?
但最後,沢田葵還是放棄了這個念頭。
小田月生長在橫濱,她不屬於她的世界。且不說她願不願意跟她走,就算真的走了,她活著的時候固然可以保護好她,但等她死後呢?
很難說她這樣的行為究竟是為了小田好,還僅僅只是為了她自己,好給她心中多一點安慰。
冷靜下來後,沢田葵輕嘆一聲。
一如來時那般悄無聲息,走的時候她也沒有驚動小田。除了齊木,無人知曉這場葬禮上,還有這樣一位特殊的參與者。
時間回到現在。
齊木再一次出現在了她的面前。
沢田葵暫且還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緒,告訴自己先不要聯想什麼,神色如常地詢問他想不想吃點什麼。
齊木接過菜單,但沒看。
他能聽見這位女士內心的緊張,怕她越想越多,便直截了當地說明了來意:「小田月交了男朋友,你想去看看嗎?」
沢田葵微微一怔。
等她反應過來這是則好消息後,笑意已經不自覺爬上了眼角眉梢的褶皺:「是嗎?」
「當然,我很樂意。」
答應完後,沢田葵又陷入了某種「即將要去見並不太親近自己的小孫女,不知道該怎麼表現才能緩和關係」的緊張情緒中。
如果沢田綱吉知道她的想法,他會感慨歷史總是在重複——他當初去見葵時也是同樣忐忑的心情。
「我是不是該準備一點見面禮?」
沢田葵很不確定:「指環?匣兵器?金銀珠寶?還是巧克力?」
啊,對了。橫濱這種地方說實話還有點不太安全——曾經的黑手黨首領已經在腦海里刷過去各種很容易被政府請去喝茶的武器了。
齊木:「……巧克力就好,她也喜歡甜食。」
沢田葵聽取了他的建議,但並不準備放棄她的其他想法。
若不是齊木無奈地告訴她,小田和她的男友現在就在等她,她恐怕能事先收拾出一卡車的殺傷性武器來。可惜時間極其有限,她現在身上也只有巧克力。
沢田葵有隨身攜帶巧克力的習慣,哪怕是被醫生緊盯的現在。不過她自己吃得少,大部分都拿去逗小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