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時間。
煉獄家附近的鎮子裡,青向收回遙望盤旋信鴉的視線,敲響獵戶家的房門。
「誰?」
開門的農婦見是位眉清目秀的小少年,放下了用來防身的鐵杵。
「你好,女士。」
青向彬彬有禮,開場白結束直說來意。
「這附近哪是經常有人夜裡失蹤,再也走不出來的嗎?」
可惜我沒有鬼舞辻那樣的族群雷達,不然何必和陌生人交談。
「你問這個幹什麼?」
「春遊,避險。」
正要偏向虎山行的青向睜眼說瞎話。
「春遊?有什麼好玩的,這時節哪裡有春遊的,快回家去吧。」
青向冷靜分析自己該減去前面那句。
但他還是收穫了目標。
「孩子,你知道那田蜘蛛山嗎?回家的路上可千萬別靠近那裡,那裡有鬼!」
農婦怕他不信,說的煞有介事。
「我信。」
青向很是誠懇。
「太信了。」
簡直是目標get daze
多次取樣後,確定了那田蜘蛛山遠近聞名,的確是有『鬼』出沒的都市怪談。
雖然蜘蛛山和這裡直線距離三天腳程,向附近的農家要了點水做演示,本來就不需要吃喝的人偶踏上了漫漫長路。
第12章
迷霧繚繞的深藍山頭遠遠出現在視野。
霧氣越發濃厚,越發清晰,直至鑽入鼻腔。
緩步走來的少年黑髮間雜了些風沙,他的綁腿沒之前緊,鞋底磨平了一層,黑色外套倒是絲毫未損,背後是一個大大的『殺』。
這附近空無一人,偌大的山徑少有人來,車前草開在徑路正中,被鞋履躲開。
山上的戰鬥似乎已展開多時了,濃重的血腥味混在霧氣中,在青向眼中愈發偏粉灰色。
皎潔之月高掛正空,餸鴉先他一步勾在樹枝上,黑色豆眼凝望前來的少年。
「我不行的……我會死的……我會死在這裡,無知無覺,沒人知道我死了,爺爺不知道,女孩子們也不知道,我一個人孤苦寂寞地埋在地下,變成一堆屍骨,直到下一批來蜘蛛山的劍士……嗚,我還沒有摸上女孩子的手,我不想就這麼死在這……」
一頭黃髮、披著倒三角羽織的少年趴伏在地,悶悶嗚咽。
一隻小山雀在他頭頂嘰嘰喳喳的叫,明明是巴掌都沒有的鳥臉,青向偏偏在那之上看到了「怒其不爭」,還用鳥爪扒那頭黃毛。
「疼!嗚……好疼啊,你別扒我了,你想去斬鬼你就去嘛,我不行的……」
少年依舊趴在地上抽抽搭搭,抬起的臉上鼻涕眼淚糊了滿臉。
抬起的淚眼朦朦朧朧,看到了正從他身邊經過的黑髮少年,沒批羽織,就一件鬼殺隊外套,背後大大的『殺』字在風中颯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