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令蛇柱對其的勤奮、認真和高要求感到詫異。原本他認為會有一段磨合期,畢竟兩人並不是互相信任的關係,結果解釋過訓練目的和流程後,青向居然相當配合。
直到現在,哪怕青向踩在木質天花板上,屋內人也察覺不到絲毫異樣,一點聲音和震動也無。他的頭髮和瞳色都是黑,假如穿一身夜行衣在夜間,簡直是比隱還要隱的存在。
青向在震動的幾百米外藏匿了身影。他躲在晃動的百櫻枝葉間,從粉葉的縫隙向外看。如海浪般一叢叢興起的藍色水花是灶門沒跑了,雷鳴一般的閃電在蒙蒙的朝幕中一閃而過,可與露出點角的太陽爭輝,一隻鋸了齒的日輪刀被人高高拋起,拋到半空,又被一隻鐮刀從中直直切斷。
那一瞬間,青向好像聽到了刀匠的哀嚎。
太近了,幾百米的距離仍能清晰感受到妓夫太郎的氣息,陰鬱泥濘,好像混了血的腥臭沼澤,遍布人類與動物的屍骨,濃稠的土腥味。
根據雙向等條件考慮,他能聞到妓夫太郎,妓夫太郎說不定就能聞到他。別說兩人還在小柴房裡見過一面,後者聞過他的味道。
青向思考了沒有一秒,就乾脆利落地下了樹,槍被他背在背上。餸鴉見他下了樹,很是焦急,飛到他身邊轉圈,剛要張嘴喊『東東北』就被青向一把揪住喙,「噓」。
然而餸鴉不領情,雙翼大張大合,用盡全身的力氣在他懷裡掙扎,青向生怕一不小心餸鴉出聲暴露位置,乾脆從懷裡掏出那封本用來試探蕨姬的信,主要信息是寫了京極屋具體位置的那一行,相信鬼殺隊的人看得懂,他繫到蹬著腿的餸鴉爪子上,「你去鬼殺隊本部求援可以了吧?」
餸鴉勉勉強強地接受了,一個展翅在天際中翱翔,一翼幾十米,身影迅速在昏暗的天際線消失不見。
青向則小跑到附近的雜貨店,果不其然有他想要的東西,一隻雙筒望遠鏡,一隻單筒望遠鏡,還有一把膠帶。歌舞伎町是紙醉金迷鶯歌燕舞的地方,沒有什麼比一出煙花表演更能抓住游女們的心,想要足不出戶就舒舒服服地欣賞煙火,雜貨店往往會抓住這個機會進貨。
青向身上沒有錢,他乾脆把太陽穴的金魚發卡丟給了雜貨店,雜貨郞剛要生氣,越望見了金魚發卡後掐出的金絲。沒錯,這支發卡的卡身是用金子做的。
青向看見了都詫異了一秒。上六是有錢,童磨一系都這麼有錢嗎?
他重新回到歌舞伎町的道上,將單筒望遠鏡粘在槍.管上。他後退出大概又一個幾百米的距離,趴在瓦片瓦頂的後檐,只露出一個槍口,用精度更高的雙筒望遠鏡確定形勢,很有狙擊感。槍,狙擊,望遠鏡,沒人比他更現代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