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在那樣的注視中,灶門仍鼓起氣反駁:「那是因為前輩值得信任。」
經過這三次事件,他發自內心地如此認為。
青向捏著票根回來時,敏銳地嗅到了現場氣氛的微妙。
「怎麼了,沒有好好相處嗎?」
令人意外,居然會有日呼傳人搞不好關係的人。
這時候說實話似乎會讓兩人產生誤會……
灶門抿抿唇,閃躲了視線。
「我、我在和時透大人討論,和、青向前輩認識這麼久還叫姓和前輩是不是太生分了。」
「是嗎?」青向眯起眼。
灶門眼神亂飄,額頭冒出點冷汗,兩隻手攪在一起。
「是、是啊。」
日呼傳人還真是不會撒謊。
青向將票據遞給灶門,正打算曲線追問,突然感到身旁認真凝視的視線,盯著那張票據,眼神好像一根木棍戳到青向捏著的手指上。
「……怎麼了,時透桑?」
你們兩個為什麼都怪怪的。
「這是你買回來的嗎?」
霞柱指著那張票問他。
「是。」
霞柱的眼神太凝重,逼得青向又檢查了一遍票據,落款沒問題,編碼也沒問題。
這時代買賣交通票據買宛如漁網,全是漏洞,理論上是一人一票,只要錢給的多,買再多張也沒問題,由此興起了大量黃牛產業。
「有什麼問題嗎?」
霞柱盯著那張票的眼神極度認真,認真地好像在課堂上鑽研數學題,眼神宛如實體。
半晌,他才終於抬起頭來,神情正色,一字一句。
「你很厲害。」
青向:「……?」
「給你。」
霞柱攤開手,手心是那張青向先前留給他的車票,被攥成小球,躺在手心裡。
「幫我保管。」
「可以是可以,不過為什麼?」
「我經常丟三落四。哥哥說的。」
霞柱頓了半晌,又補充了半句。
「天音也說。」
「哥哥?」
倒是有聽說時透無一郎原來是雙什麼的。
但霞柱不再說話了。
遠方的火車頭髮出一聲悠長的鳴響,蒸汽遠遠拉出一條菸灰色的線,車軌的紅綠燈轉換成綠色,警務人員高抬起右手,吹出一聲長哨。
火車進站了。
「好吧,不過只有這一段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