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出生就失佑的孤兒也是嬰兒,沒人照料可活不到你見的這個年紀。」
時透幾次開口,但思緒紛亂,一時找不到頭緒,才不甘心地坐了回去。
這時是產屋敷一語問出了關鍵:「那孩子出生時,您還是人類嗎?」
「很遺憾。」
杯骸刃重新將指節抵上已微涼的杯壁。
「不是。」
煉獄緊接著詢問:「佑康知道你的存在嗎?」
「很遺憾,不知道。」
大概是身為女性的敏感共情能力,甘露寺在一瞬間抓住了不適宜。
「身為鬼卻照顧人類嬰孩,但不求被他記住,等孩子長大後就遺忘了自己……」
她絞著指尖,躊躇不決,小小聲道:「……為什麼甘願去做呢?」
「……」
眼前的鬼像是被她問住了。
性情恣意的鬼難得沒有與人直視,他安靜地,用指節輕輕敲上茶杯光滑的陶瓷邊沿。輕輕的一聲,猶如蜻蜓落水,稍不留神便會忽視,連帶他接下來無甚情緒的一句一起:
「一點,長輩的使命。」
第70章
「總之,我明明是幫你們來的,為什麼搞得像審問一樣。」
杯骸刃抽回杯端指尖,不耐煩地抱臂。
「有問題自己抓了鬼舞辻問,我沒有義務解疑答惑。」
甘露寺所有困茫通通被這句顯而易見的不勝其煩堵回去。
明明是不耐煩脾氣差的典型代表,偏偏神韻和與煉獄先生吵架後的佑康像了個四成。
「好了嘛……」
她委屈地小聲嘀咕,又想起鬼在耳邊討人厭的耳語。
「性格的確是有那麼點相似、一點點……但小佑康比你討喜多了!」後半句輕地微不可聞,接近自言自語。
伊黑默默收回攙扶甘露寺的手,轉而沉聲問杯骸刃:「你要怎麼幫?」
杯骸刃轉而提起其他話題:「上弦之六,你們已經見識過了吧?」
沒人吱聲。
甘露寺強行忍住悄悄瞥煉獄先生的小動作,時透眼神放空,不死川換了個中指敲,悲鳴嶼默念阿彌陀佛,富岡盯著門外偷聽的幾隻,天音為產屋敷遞去溫涼的茶水,後者柔和致謝。
鬼殺隊全員都沒反應,警惕的繼續警惕、探究的繼續探究、糾結的繼續糾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