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舞辻會跑吧。」
普通青年模樣的男性真就這麼跟他目測心算,「四百尺?」
「做不到精準打擊嗎?」
「那是洲際飛彈。」
「?」
「就是做不到的意思。」
「如果我們卡住鬼舞辻,讓他動彈不得,作為攻擊的活靶子呢?」
「喔……看你們了。」
得到回覆的富岡回頭去看。
「諸位,再來最後一擊吧。」
但是他面對了幾張複雜難言的臉。
「?」
富岡蹙了一點點點點微乎其微的眉。
「為什麼都這麼看我?」
因為我完全沒想到可以去找本人討論縮小攻擊範圍的問題啊啊啊——!
甘露寺猛地捂住自己冒煙的臉頰。
剛剛自己都在想什麼有的沒的!甚至想和伊黑先生殉、殉殉殉……
甘露寺猛地用羽織攏住伊黑的頭,羞恥閉眼大喊:「伊黑先生不要看我——!」
伊黑:「?」
被反常的甘露寺引走視線,沒有人再向杯骸刃看。除了富岡。
「那是什麼?」
富岡抬頭遙望巨大的黑色方塊體。
「我知道剛剛那一瞬間的想法。我平常不會這樣想。」
但是杯骸刃沒有回答。
他凝視不斷縮小的漆黑方塊。從地底向上撇時,方塊表面看上去像堅硬的石制外殼,看不出是由流動的粘稠黑色液體聚成。
具現化的消沉、恐懼,數百年的消極情緒。間隔幾百米也足以影響人類的濃厚程度。
被青色彼岸花從『完整』的軀殼中趕出的多餘部分……有點過多了,多餘部分。
「不是什麼好東西,不知道為妙。」
「哦。」
簡簡單單一個字,水柱抬刃沖向了廢墟的中央。
奔湧水流留下綿延痕跡,嘩啦嘩啦的海浪無風自響。在陰影不斷縮減的當下,他反而迎著方塊的陰影追趕,將失了一半的刀刃對準揮舞肉鞭的嬰孩肉塊。
「喂!都說了別把最後一擊偷走!」
青白的風緊隨其後,銳利而一往無前,煽動的海浪聲愈大。難得不死川在這次戰鬥中精神到了最後,還有餘力揮發百分百的呼吸法。
至於其他人:悲鳴嶼力有不逮,伊黑自剛才起就力不從心,甘露寺基本要脫力了,只有時透後知後覺地慢一步加入戰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