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骸刃對自己自然沒什麼感情,但他從青向的眼中看到了河流。
明明不過兩季流轉,曾經暴躁奔騰的河流如今寧靜久遠,流淌在陽光之下。
「我才是。」
流雲飄走,陰影慢慢展示青年流露的微笑。
「感謝你們出現在他的生命中。」
——遠處的交談聲突然卡殼。
時透緩緩睜大眼,浮現出一種近似怔愣的傻乎乎的表情。
「……」
我就知道怪肉麻的。
杯骸刃轉身要走。
「等一下!」
時透匆忙叫住了他。
杯骸刃沒回頭,還在向前走。
「我曾經有個哥哥!我們相依為命許多年、不分彼此,但是有一天,他突然離開我了!」
時透衝著杯骸刃的背影喊。
「我當時非常、非常、非常痛苦!好像靈魂隨著他的離開一起被剜去了一半一樣,占據記憶大半的人一旦離開,無論當時的感受如何都只會留下空虛!
「所以!所以!」
時透以一種絕對不符合他印象的聲音大喊:
「請不要完全從佑康的世界消失!」
聲音傳出很遠,傳遍空檔的廢墟上空,引來餸鴉的振翅聲迴響。
火燒的雲層下端,青色發尾的少年望著男性頭也不回離去的背影,微微喘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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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柱煉獄杏壽郎身受重傷,休克狀態中送往醫院,盡全力搶救下存活。只是醫生說餘生再也不能做花力氣的體力活,需要像心臟病人一樣休養生息。
這比起最開始的死局已經好了太多,另外,未來的人間沒有鬼出沒,不需要柱們再為之戰鬥。
「不能說完全消失,至少我們知道的不還有一個在不知道哪裡晃蕩嗎?」
不死川雙腿盤坐在鄰床,啃著別人看望煉獄留下的蘋果。
「杯先生嗎?」
甘露寺將新鮮的花枝插進花瓶。
「不能這麼說呀,雖然我也不清楚他的為人,但小佑康很篤定他會信守承諾。」
「嗚姆,佑康?」
「嗯,說是立下了約定就不會背棄。」
回想起青向當時的堅定,甘露寺微笑著嗅了嗅花瓣。
「人類間的承諾沒有強制約束力,算不上數,人鬼間的也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