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荷早就知道,薛沉已經知曉了一切,如果撞見宮九做那種事情,也不過是擺在明面上而已。
可是薛沉的狀態看起來很差,小荷擔心他此時意識模糊,並沒有做好揭穿宮九的打算,於是便阻攔了一下,用力拽住了他。
她不經意間碰到薛沉的皮膚:「大公子,您的手好燙!」
薛沉伸手去解身上的大氅:「熱。」
小荷摸了摸他的額頭:「大公子,您發熱了。」
她真正地擔心起來,帶著薛沉到窗邊矮榻旁坐下,解開大氅,給他餵了點水。
宮九一直都沒有出來,也沒有發出丁點聲音。
薛沉:【這個慫貨,嚇傻了吧。】
系統:【他在你屋裡挨打誒。】
薛沉:【沒關係,再給他記一筆帳,以後報復回來。說起來欠了這麼多,我再怎麼迫害他,都沒有心理壓力了。】
系統:【……】
你有過心理壓力這個東西嗎?
小荷取了冰毛巾過來,敷在他的額頭上,給他蓋好被子。
薛沉半睜著眼睛:「到家了嗎?」
小荷給他擦著手心:「已經到家了。公子怎麼燒得這樣厲害?那些人是怎麼照顧您的?真是該死。」
薛沉閉眼:「漣兒呢?」
小荷沒敢回答。
宮九穿了身緋色長袍從裡屋出來,看到兄長躺在榻上,被子下面露出白色的衣角,顯然仍舊是裝束成了自己的模樣。
「大哥,我在這裡。」
他擺手讓小荷退下,坐在了薛沉的身邊,伸手摸了下他的額頭,然後給他注入內力,輔助薛沉自身的內力游轉一個周天,薛沉頓時覺得好了很多。
他繼續睜開眼睛:「你身上這是什麼味道?」
宮九渾身一僵,又放鬆下來,若無其事地說:「大哥,您回來怎麼不提前說一聲?我好出去迎接。」
薛沉扶著昏沉的額頭:「冷得厲害。」
宮九對著外面喊:「小荷,再去添一個火盆。」
薛沉:「不必了,我是說在路上,冷得厲害,實在沒有精力去管其他事情了,所以才沒有提前告知。」
宮九讓小荷退下:「原來如此。」
薛沉坐起身,靠在矮榻的床頭:「你這些日子還好嗎?」
宮九:「一切都好。」
薛沉離開很久,唯有裴銳離得這邊比較近,但是他還要上班,不會全天監控宮九。
就算是這樣,裴銳也能聽到一些和「大公子」有關的事情。
自從上次把宮九喊起來吃飯,他就沒有再裝過病重,按照薛沉的作息,每天都會在花園裡散步,只是沒有再去庫房管過帳,把所有的事情都交給了管家處理。